赤裸裸的数据发人深省：过去20年间，137个可被归类为发展中国家或新兴经济体的国家，其民主质量有所下滑。根据贝塔斯曼基金会的转型指数，这当中有63个是民主国家，74个是专制国家，也就是说没有自由选举或正常运作的宪政体系。

贝塔斯曼基金会3月18日举行的报告发布会也邀请了德国总理萧兹出席。对于右翼民粹主义在德国抬头，萧兹表示乐见数十万人走上街头抗议：这并非来自上层或政党。我们必须关注民主的韧性。但归根结底，这不是一出戏剧，不是发生在网络世界，而是在我们周遭：我们必须捍卫我们的民主。

民主选举在许多国家越来越困难。据贝塔基金会研究，单是过去两年间，25个国家的选举不如以往自由和公正。这两年深受新地缘政治局势、俄罗斯侵乌战争和新冠疫情影响。研究还指，有39个国家的言论自由和新闻自由受到越来越大的限制。

疫情加剧影响

其中一名研究报告作者多纳（Sabine Donner）对德国之声表示，新冠疫情、封锁措施以及暂时性的自由限制皆对民主发展产生影响：疫情成为限制民众权利、政府进一步集中权力的机会。但从根本而言，疫情并没有创造出过去不存在的问题。

贝塔斯曼基金会称，这项研究是同类型研究中规模最大、最全面的。在约120个国家的300名专家、大学和智库协助下，该基金会根据5000页的国家报告编写了这份研究报告。内容对民主、经济发展和政府行动进行分析。报告指，这三方面目前都处于历史最低水平。

民主正缓慢觉醒

面对各种负面报导，报告作者多纳不愿意掩耳盗铃。据其观察，老牌民主国家越来越意识到世界正变得愈发不自由：在过去的两到四年间，人民和政府、包括德国在内的民主国家，都越来越意识到专制主义的挑战。他们比十年前更加自信。但我认为，是我们让这种情况发生的。

民主过于缓慢且缺乏灵活性？

威权统治者常常以民主制度过于繁琐、欠缺灵活性，跟不上全球竞争步伐来为自己的行为辩护。贝塔斯曼基金会的研究反驳了这样的论点：如果评估政府的行动效率，例如在新冠大流行期间，柬埔寨、委内瑞拉或津巴布韦等非民主的腐败政权的表现最差；效率最低的45个国家均不是民主国家。

多纳以中国在疫情期间的表现为例称，在危机时刻，专制国家并不比民主国家更谨慎行事：人们从新冠疫情中看到，当时严格的封锁政策明显不起作用，尽管实施了各种镇压，仍出现大规模抗议活动。专制国家不仅更难认识到错误行为，也更难纠正错误。专制国家也会因为人民对结果不满而承受压力。

民间参与是关键

降低专制发展的关键仍在于公民对自由选举、新闻自由和三权分立的参与。如果能在这些方面持续施压，就有可能成功抵御专制倾向。研究列举了肯尼亚和赞比亚近期的选举为例。在欧洲，波兰、摩尔多瓦共和国等国也有积极趋势。

文化或宗教影响扮演的角色则较小。海湾地区的穆斯林国家能否靠自己的力量击退专制倾向？多纳表示：我并不认为这行不通。以台湾或韩国为例，它们曾长期处于专制统治之下，最初在经济上实现现代化。现在，它们已经成为非常稳定和成功的民主国家。这并不存在任何阻碍。

正向案例：台湾、韩国、哥斯达黎加、智利、乌拉圭

这项研究的结论是：民主和法治其实对所有国家都依然是最好的模式。贝塔斯曼基金会在2024转型指数的新闻稿中谈到韩国、哥斯达黎加、智利、乌拉圭和台湾等国家时指出：这些国家以法治为基础，不仅在教育、卫生和提高生活水平方面取得了良好的成绩，而且在巩固民主方面也获得成功。

根据该研究，民主运行良好的地方，政府必须比以往更努力寻求广泛群体的共识。尽管在一个日益两极分化的环境下，这一点变得越来越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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