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盒游戏新闻 ( ) • 2024-05-01 12:36

        本同人文接在良到湖边寻穗之时,算是对原结局的改编加二次创作,七年未写文,此等拙作,还望各位读者海涵。下半部分可能会在今天的稍晚时间发布,敬请期待!


        

        我沿着瀍河向前找着,不知走了几个时辰。时间已是黄昏,我终于在瀍河河水通到城东南角的地方找到了一个小湖,这个湖被破败的民房所围,岸边长着丛生的杂草,衬着金色的夕阳,显得格外荒凉。我放慢了脚步在湖边走着,这不像是会有人来的地方,但是,若是那小崽子,除了这里,我倒也想不出别的地方能找到她。走了没几步,我便看到一个小小的人影。

        满穗

        她侧着身子对着我,双目无神看向我的方向,给人的感觉不像是在盯着我,而是要用目光把我刺穿。她看到我缓步上前,依然一动不动,若不是微风轻轻地撩起了她的秀发,我还以为我在逐渐走进一副栩栩如生的水墨画里。

        “小崽子。”我打破了寂静,开口说道。“昨天…你为何要跑?”我踏进了湖里,湖水冰凉刺骨,“早上,你给我送了东西,我一打开看便知道了。”我继续朝着她走着,“我杀了你爹,也大概因此害了你全家,你自始至终就是来找我寻仇的,可我不明白,明明之前有那么多次机会可以动手杀我,为什么……”

         话音未落,我与她仅咫尺距离,突然,她拔出了一柄闪着白光的利刀直刺我的胸膛,一向惜命的我没有躲,刀穿透衣服,划伤了皮肤,一丝痛觉向我袭来,但是,这把应当贯穿心脏直取我性命的刀,此刻却再也没有前进半分。

        “杀?呵……我当然想杀了你啊……”穗握刀的手微微颤抖,低着头咬着嘴唇。“爹爹死了!……娘死了!……弟弟死了!……我一直没死,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杀你!遇见你之前的一千多个晚上,我每日每夜,每时每刻,都在想着要怎么杀你!!!良!良!良!我记着你的名字,反复地念,生怕忘了一笔一划,我想把你用刀捅穿,用绳子勒死,用毒药毒死,用被子闷死,用水淹死,用火烧死,用拳打死,用脚踩死!我要把你剥皮,挖心,抽肠,生吃,活烹,车裂,凌迟!我想了千百遍,可到现在也没能杀你,我也想知道为什么啊!……”满穗的声音渐渐小了,像是在说给自己听。“在华山的一晚我便忍不住了,找到机会就想杀你,结果你逃过一劫,还夺了我的刀。第二晚刀没了,你也开始警惕我,于是我便想教你影子戏,待你放松警惕再找机会杀你。但是,在这之后,每当我想下手,总担心你死了后那些孩子没有好去处……便想先留着你的命保住那些孩子,之后再让你死。在马车里的时候,我终于有机会,也有理由杀你了!……明明早就准备好了……我下了药,藏了刀,想趁你睡觉的时候一刀宰了你……可是……你什么像是变了一个人,为什么要对那些孩子那么好,为什么要送我那双新鞋子啊……”穗呜咽着。“我几次想向你挥刀,但是一想到你做的事,一想到你变好了,刀就一直悬着,怎么也挥不下去……所以,那次在马车里的时候,我丢了刀,咬着牙画你的画像。我自己下不了手,便想到了洛阳之后再背叛你,陷害你,带着你的画像去刺杀豚妖,若是事成,我可以为民除害杀了那豚妖,若是事不成,也能让你背上刺杀豚妖的重罪……怎么样都是好事!可是……可是我为什么还是做不下去?我怎么连这都心软了?……不仅没办法亲手杀你,连借刀杀人都做不到。我报不了仇,对不起爹爹,对不起家人……我怎么这么没用啊!”穗放声嚎哭,眼泪滴落在湖中泛起了涟漪,她抖得更厉害了,刀在我的胸口划出了鲜血,也滴落在湖中,也像是我的眼泪。我皱着眉看着她,不知该以什么表情面对,这小崽子也真是厉害,我真是完完全全落入了她的算计之中。

        “昨夜故意跟我在城里逛上一圈,让尽可能多的人知道我是一伙的。放烟火时,你又偷偷跑掉,揣着我的画像去刺杀豚妖,计划陷害我犯下诛灭三族的重罪……这么好的算计,怎么能叫没用呢。”我伸出手,欲想摸摸她的头。“画我的画像呢,给我看看吧。”

        “不给!我早就扔了,我看见你就烦!”她伸出手,把我的手拨开。“你!听我说了这么多,想说的只有这个?”她带着哭腔,问。

        这小崽子,你啊你啊的叫,我没见她发过这么大的脾气,不过,这也许才是她的真心。一个月来,我与满穗,与那三个孩子经历了太多。她骗了我一路,说的话真真假假,我无法辨别,可我确定的是,我杀了她爹爹,夺了她的一生,我到底是狼还是良呢?

        “小崽子,”我看着她的眼睛,她的眼睛里有太多复杂的东西,我从中读出了怒火、哀伤,以及迷茫。“这一路上,这一个月以来,我觉得自己变了许多,变得我都不认识自己了,本来,我只打算为自己而活,只要自己能活得很好就够了。”我深呼出了一口气。“要不,你还是杀了我吧,我来这里找你,本就没打算好怎么跟你坦白。我杀了那么多人,若是都来寻仇,就算是把我千刀万剐也不够,我这样的人死了,对谁都好,你也能给你九泉下的家人一个交代。”我叹了口气,抬头望着被夕阳染成麦色的天空,几只飞鸟掠过,嘎嘎地叫着,像是在嘲笑我。经过最近这一个月,我愈发觉得在此等乱世逃去南方苟活也没什么意思,经过那年的京城大爆炸,我在这世上已无亲无故,活得像是行尸走肉,没有目标,也没有希望,再加上得知杀了她的爹爹,心里的愧疚、痛苦与后悔百感交织,就更加不想活了。

        穗用双眸锁着我的眼睛,彷佛在确定我的真心,此时的她,又能从我的眼神中读出什么呢。见她半天没有反应,我便用胸口抵住刀尖向她走去,我闭上眼睛,胸前的痛感越来越强烈,但有那么一瞬,这种痛感让我感到我真正的活过。

        “不行……”让我意外的是,她慢慢地抽手,将刀离远了我的胸口。

        “杀了我吧。”

        “做不到……”

        这小崽子,说想杀我的是她,此刻收刀的也是她,到底想怎样?我有点烦躁。

        “杀了我!!!”

        “都说了我做不到啊!!!”穗愤怒地对我喊道,同时手中发力,刀移开了我的胸口,却在别处刺出了血。染血的刀让我想起了我杀她爹爹的那把刀,那次杀人是我做的最干净利落的一次,她的爹爹一定没有什么痛苦便咽气了,小崽子啊,为何这次你就不能许我一个痛快呢。

        我们就这么对峙着,天色渐暗,风也吹的更欢了,我看着她,她低着头,身体发抖,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冷。我知道,她下不去手,或者说一时半会是下不去手了。

        “为什么……你做不到?”

        “能做到的话,我早就动手了,你不可能活到今天。我早晚要杀了你的,可是此时此刻……就这么杀了你,我觉得……不该是这样的。所以做不到。”

        我仔细品味着她话中的含义。觉得“不该是这样的”,所以做不到?她在等什么?等一个杀我的良辰吉日,还是一个更好的机会?我不明白。

        “喂,你要是现在不想杀我,等会儿再杀也行,天色不早了,也冷起来了,先上岸歇歇吧,暖暖身子,一会儿再杀我吧。”我向她伸出手,她抬起头看着我,怔了一下,随后用手抹了抹眼泪和鼻涕,偏头望了望湖的更深处。有那么一瞬,我在想如果我晚了一点来找她,她是否会走进湖里一去不回呢,应该不会吧,毕竟我这个仇人还没有死,她是不可能先我一步的。又过了一会儿,她才不情不愿的牵起我的手,她的手冰凉,瘦弱得能摸到骨,但是我却感受到了一丝前所未有的温暖。我牵着她的手上了岸,我的膝盖以下,她的整个下半身都泡了水,我们踩出了湿漉漉的脚印,走到了湖岸之上。上岸后,她撒开了我的手,走向了岸边的另一处,那里放着我前几天送她的新鞋子,她把鞋子拾起来,用布兜仔细包好。这时,我才意识到,她是赤着脚走的,没有穿那双我送她的鞋子下水,她是很宝贵我送她的这双鞋吗?

        我转过头望着湖,她拾起鞋子后回到了我身边,也望着湖,我们就这么无言的在湖边站着,随着时间渐渐流逝,天空竟显出了一点血色,风轻抚着我和穗,也将湖边的杂草吹得左右摇摆,飘摇于乱世间,我和她与这杂草又有什么不同呢。

        大概过去了半炷香的时间,我终于忍不住,向她搭话。

        “在被你杀之前,我还有些事想问你。”

        “……问吧”

        “你怎么知道我是你的杀父仇人?”

        穗沉下脸来,若有所思,过了一会儿才开口。“……当初,我猜爹爹是在陕地失踪的,用了三年时间在陕地周边打听。几个月前,我在华州城的一家当铺里找到了那个荷包……也就是我送给爹爹的荷包。这荷包是我亲手做的,爹爹必定不会乱丢,那么将这荷包带过来的人,多半便是杀了他的仇人……我把钱都给了老板,他就把知道的事都说了……他说了你常做杀人劫道的行当,也告诉了很多关于你的事。”

        呵,华州城那死胖子,嘴真不严,要不是我今后不杀人了,真想去做了他。“所以……这之后你就假装被尹三拐走,然后混在孩子里来找我了?”

        “嗯。”穗抬起了头。“倒是不需要假装被他拐走,我听到他和别人商量送娃子的事,知道他常与你合作,便装成哑巴去找他了。他看我无家可归,也听话懂事,便待我不错。”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穗的语气变得轻快了一点。“你们来的时候,我一直担心他会留着我不卖,不过还好他最后还是把我交给你了。”穗轻笑了一声,似乎在回忆过去的事。

        “那豚妖买小女孩活吃的事,你也是偷听尹三知道的?”

        “是啊,他觉得我是哑巴,从不锁着我,一天晚上我起夜的时候便偷听到了。不过,豚妖的故事是奶奶给我讲的,是我编进去的。”

        “原来如此……”我一下子明白了很多事。“那你应该也不是洛阳人吧。所以你到底是哪里人?”

        “陕北人,原来的家在甘泉附近的一个小村子里。”

        “哦……那里前几年确实闹了大灾,不容易啊……那你今年到底是多大?”

        “十四。”

        “啊?竟然有十四了?!”我重新打量了一下穗,这副小身躯,很难相信她竟到了寻常女子嫁人的成人年纪。她这孩童模样,大概是因为在该长身体的时候饿了太久。想到这里,明明陕北的连年大灾与我无关,我的愧疚感却不知为何又生了几分。

        “是啊,前几天刚十四的,原来是十三,你送我新鞋子的那天刚好十四。”

        前几天她才刚满十四岁……这么说的话,我在那时送了她那双鞋,也难怪她对我下不了手,毕竟,虽说我是她的杀父仇人,却也是在她成年的那天唯一送她礼物的人。

        “你爹爹不回来,家里其他人后来怎么样了?”短暂的心酸后,我继续向她问着家里的事。

        “……奶奶稍早些就死了,弟弟是病死的,娘是上吊死的。”

        “那不算是被我害死的吧?”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

        “就是被你害死的!本来爹爹卖了东西,会带着粮食和药回来!他被你杀了,没回来……我们就没有粮食和药,弟弟没药死了……娘看弟弟死了也上吊死了……他们就是被你害死的,被你害死的!”她咬牙切齿地说着,狠狠盯着我,连着重复了几次“被你害死的”,似乎是想让我不要逃避责任。

        是啊,我若是没有杀她爹爹,也许事实真的会同她说的那样,至少不至于家破人亡只剩她自己一人独自来寻我复仇。万事皆有因果,她不来怪我,难道要怪那个三年不下雨的老天爷不成?我闭上眼睛,多年前的那场大爆炸的场景再次冲入我的脑海,火、光、惨叫,我的意识像是被塞满了,痛苦,无尽的痛苦,一直以来,我都把那场大爆炸归咎于天,却忘了从未体恤过灾民,不断强调爆炸是天灾怪不得任何人的太监,忘了克扣我们的抚恤金,拿去修生祠的贪官污吏,忘了诬陷吾等为无耻乱民,狐假虎威驱逐灾民的小兵小卒。是啊,天命难违,又何谈向天复仇,但事在人为,穗一个孩童尚且懂得报杀父之仇,我又为何直到现在还在无能地把所有事怪罪于天呢?

        “我说,如果你现在不杀我,我倒有个提议,或许可以还你这条命。”

        她愤恨地看了我一眼,又转过头去。“有话快说,少在这故弄玄虚!你到现在还没明白,你,怎么还都不够!”

        “你先听我说。”我平静地说道。她看我平静下来,也逐渐冷静了一些,愿意听我说了。“我确是你的杀父仇人没错,本应血债血偿,但我仔细想了想,若不是那年京城大爆炸官府如此昏庸腐败,我也不会落为流民,自然也不会迫于生计当了盗匪杀了你爹爹。我之所以杀你爹爹,是因为吃不饱饭,没有粮食。你爹爹之所以离家出门,也是因为吃不饱饭,没有粮食。这世道不该是这样的,归根结底,你我都有一个更大的仇家,就是那些蚕食百姓,吃人不眨眼的‘豚妖’!我想从你这里借我这条命,我要去诛了那豚妖,反了这当今人吃人的世道!他妈的!豚妖那畜生,一人占了数万人的地,天天大鱼大肉,山珍海味还不够,他吃腻了!玩腻了!甚至要活吃穷人家的女娃子,还让我他妈给他送!他搞得你我家破人亡,流离失所,搞得这世道饿殍遍地,生灵涂炭。他们自称受命于天,却干的竟是些畜生的勾当,呸!”我愤恨地啐了一口,心中满腔热血,那儿时所憧憬的“侠”的模样也逐渐清晰起来。“小崽子,我把命还给你的方法很简单,反正我早就是孤儿,早就家破人亡无牵无挂了……那不如一做到底,做个痛快,我欠你一条命,我会用我这条命去为了你我,杀掉那个共同的仇人。我本来就是该死的,死也要死的有用些!”

        穗听了这番话后,双手紧握,一串晶莹的泪珠从脸颊划过,许久,她才说出话来,“我家……本来很守规矩的,每年都会按时交粮,然而,那些收粮的官吏却因为邻居跑了,让我们来承担逃者的粮……没有粮,爹爹才会要去出远门卖传家宝,没有粮,我们一家人最后才会饿死。我后来也打听过,家里耕的地确实是豚妖所属,他单单在中原地界征粮还不够,甚至临近的三地也有人替他横征暴敛!”她抹了一下眼泪,接着说。“你说说看,你要怎样诛了豚妖?王宫戒备森严,单刀直闯肯定不行,先不说你一进大门,可能连豚妖的面都见不到就会被侍卫拿下,即便你成功刺杀,官府层层严查,必会牵连到鸢姐姐和孩子们,你本来就是要死在我手里的,我不能让你的有勇无谋再添新的罪孽!”

        这小崽子果真是机灵,之前杀舌头的那次也是,她比我考虑的周全许多,我只顾满腔热血,对于具体实施却没有头绪。我原本简单地想强攻不行那就另想办法智取,但即便顺利杀掉豚妖,一来会牵连到鸢和那些女娃,二来保不齐会有新的豚妖上位,继续他那十恶不赦、丧尽天良的罪行,我确实被她问住了,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难道我这条命真的就一点忙都帮不上吗,难道我们这些草民真就只能任凭这些贵种肆意蹂躏践踏吗?

        突然,我的脑海中出现了一面旗帜,那是红色的,向阳的,如同火焰,如同热血一般的旗帜,写着“闯”的旗帜,我回忆起我与娃子们在闯军营的事——比武、演戏、以及那晚的佳肴,我想着这些,心中逐渐有了谱。

        “我要去投靠反军,以此来还清你的血债!”穗静静地看着我,等待着我继续讲。“当今世道,连年大灾过后,穷者愈穷,富者愈富,朝廷和富家守着他们的财富,看着我们自相残杀,原来,我以为反军是错的,反军造反,可谓螳臂当车,白白送死却改变不了什么,不知有何意义。而如今,我欠下你家的血债,本应死在你的刀下,但终究你我有一个更大的仇人,便是这当今世道。我想用欠你的命,去寻那反军,然后跟着他们拼命一搏,让这世道翻了天,若是有一天我跟着反军攻下洛阳,杀了那豚妖,也算是还了你的债。那时,你若是再来杀我报仇,也不算迟。”

        我严肃地说道,表述着我心中的想法。穗听了我的提案,抿着嘴唇,若有所思,一言不发,似乎还是有所顾虑,看来,我还是要和她再深入解释一番。正当我欲开口之时,她说话了。

        “我逃荒的时候,听过一些反军做的事,他们的行径与盗匪无异,也是走到哪抢到哪,抢东西的时候也会杀人,我怎么知道你跟了反军能还债?搞不好你还会杀更多无辜的人,让原本的债越积越多。”

        确实,她说的话不无道理,反军在百姓眼里并非是什么善类,大多数的反军和盗匪并没有什么差别,他们走到哪抢到哪,不止抢地主豪绅,也会抢平民百姓。只不过……如果是那支部队,应该是不一样的,应该值得我去投靠。

        “小崽子,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当初在解州时遇到的那支反军?”

        “记得,我们还给他们演过戏。”

        “嗯……我记得那支反军的旗帜上写着一个‘闯’字,大概是叫闯军吧。我看那闯军的军纪还算不错,他们进了李家村后对村民秋毫无犯,领头的很正派,为人仗义,很守信用。我想去山西一趟,专门找那个叫李闯将的人,投靠闯军。”

        穗犹豫片刻,“嗯……他们当时说话算话, 演完影子戏便放了我们,确实不像是土匪的做派……也罢,良爷说的确实有道理,我的仇人确实不该只有你,致使我家到这副田地的,归根结底确实是豚妖,还有这当今世道。”穗苦笑一声,同时目光看向前方,仿佛在追忆往昔。“行,良爷,我认可你的想法。你若是投了那‘闯军’,有一天能跟着他们打到洛阳,杀了豚妖,我可暂留你性命,毕竟,用你这第二仇人的命,去换拿第一仇人的命,这买卖也算不得亏!”她轻轻抬起眼眸,看着我说道,“不过,你不要忘了……我给你的命,只是暂借于你的,等到洛阳城破,豚妖身死的那一天,我一定会来取你的性命!”她咬着唇,一字一句地对我说道。

        我微微一笑,欣慰于她能接受我赎罪的方案,欣慰于她愿意重新叫我“良爷”。在我的身后,我好像听到了若干年后闯王率领千军万马攻进洛阳城的震耳的马蹄声,听到了豚妖惨死的哀嚎声,听到了百姓迎接新王上位的欢呼声,到那时,我便可以在她的刀下,放心的死去了。

        “行,就这么说定了,我这就动身去晋地投闯军了。”我点了点头,准备起行,却突然担忧这小崽子之后的去处,“我这一去,不知何时才归,你之后打算去哪呢?”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