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 | 机核 GCORES ( ) • 2024-05-02 22:16
出场人物简介(排名不分先后)
刘一鸿:有间客栈的老板
孙拾:芙莱姆国议长
王砚:芙莱姆国议长孙拾的副手,受老朱的照顾。

2-9

  六月的扬沙天,闷热却也不敢让人打开窗户,即便如此,窗子的缝隙仍然被沙砾填满。这种天气,若是没有非常必要的事情,一般人也不会愿意出门。
  这种天气对于刘一鸿来说,却是难得的休息日,让他可以不出门的时间。他看了看手上写满字的纸折,是最近出现的情报与发生事件的记录。也不知道多久以前开始,他让赵忠记录下值得关注的事情,每隔一段时间就交给他,间隔不定。
  他慢慢翻看着这些纸折,思考着——

  最近芙莱姆出现了民众中间出现了这样一则传言,有人说沙漠还在继续扩大,而且这沙漠是人为制造出来的,并非一开始就自然形成的。甚至还有人说,国家遭到了神明的诅咒,才会将原本物产丰富的平原变成现在这片沙漠。

  民众中最近有人听到了流言——制作这些肥料的原料并不人道,但却并没有说明具体的原料是什么。即便是这样,也逐渐出现不使用磷脂肥料的人,并且越来越多。只是这样一来,没有肥料的支撑,农作物在土地中长得就不那么精神,植株变小,整体萎靡,对于风沙的抵抗力也变弱了很多。
  看着这则消息,刘一鸿皱了皱眉,他当然知道那些磷脂肥料的原料是什么,那些屠宰场的情景印在他的脑海中无法忘记。
  “产量减少了啊……”他揉了揉额头,在纸上写下了什么。

  王砚最近行动正常,经常被孙拾作为副手带在身边,参加会议和宴会。孙拾一直在给他介绍婚姻的人选,但似乎一直在被搪塞。在大集市上,莉莉娅小姐同他见过一面,好像还讲了两句话。
  看见这条记录,刘一鸿想起来确实有这件事,将那两名保镖派到莉莉娅身边的之后,莉莉娅到大集市闲逛,从大集市返回之后,她兴冲冲的跟他讲着——
  “我今天看到一名很像我哥哥的年轻人,但是那人却否认了,还有一名老人家跟着他。所以没讲两句就分开了,我也就回来了。”
  听完莉莉娅讲完之后,他问了问那名年轻人和老人家的样子,瞬时便明白了那两个人的身份,不久之前刚刚出现在孙拾身边的年轻人——王砚,还有照顾王砚的那位姓朱的老管家。
  那名年轻人是突然出现在孙拾的身边,曾有人跟刘一鸿讲过年轻人是被捡回来的,有人将穿着破衣烂衫的年轻人带到孙拾的府门前,目击者因为太远并未太看清年轻人的状态,只看到在通报后,马车驶入府内。
  被带入府门之后几天,刘一鸿在宴会上看到了那名年轻人,穿着体面的衣服,跟在孙拾的后面,由孙拾介绍给宴会上的其他人。不多时便介绍到他的面前,孙拾用自己肥胖的手指向那名年轻人,“刘老板,他是王砚,以后请多多照顾。”
  “明白,既然是孙议长手下的人,那以后还请多多关照。”刘一鸿笑着回答。
  白白净净,有礼貌,说话有一定的口音,似乎不是芙莱姆本地人,这是他见到那名年轻人之后的第一印象。
  难道…是…………,他的心中突然升起了一个念头,但却也画满问号,只是他发现拼图还缺少碎片,便作罢。纸上还写着一些消息,他低头细细再次读了起来。
  其他的事情也有很多,国内的民众依旧种着地,依旧在等待着老天降雨,将那些沙土变成石头,建造房子,去新的地方开垦新的土地……
  看样子,有动作的不止我们啊,他如此想着,将手中的纸张放到桌上,头靠在椅子上,盯着天上那轮明月。

  深夜,在牡丹亭的深处,一栋独立的小房子之内,摆着一张铺着浅色餐桌布的桌子,在上面摆着两只蜡烛,蜡烛的周围摆满了食物,烤鸡、烤鸭、烤乳猪、蔬菜削成的水果、涂满了蜂蜜的野兽手掌,上面没有一根野兽的毛残留,还有仆人正在继续送菜。
  摆满了餐桌的一头坐着一个男人,体态肥胖,却没有因炎热的气温而流过一丝汗。房间内的温度也很适合人在其内,就皮肤上的感觉来说与外面环境的温度差了很多,低了很多。
  男人的手腕上带着金色的手镯,穿着白亚麻短衫,褐色的亚麻布裤,一个仆人走到他的身边讲到,“老爷,菜已经上齐了。”
  “嗯。”孙拾点点头,“下去吧。”仆人依言退了下去。
  “今天这菜,合格八成,让陈师傅好好做啊。”当菜全都上齐,孙拾每种都尝了两口之后,就放下了手中的餐刀与餐叉,挥手让人将菜都撤下。仆人问到,“这些菜要怎么处理?”
  “送去屠宰场,改善改善那里的菜,吃的那么差,肉怎么会好吃。”
  “是。”

  仆人很快就将所有的菜肴都撤了下去,餐桌布也在蜡烛拿走后被叠起拿下去,从旁边很快有人将孙拾要用的文房四宝放在桌上。
  “老爷,这是今天的简报。”一旁的老仆将一摞写满了字的纸放在孙拾的面前,“请您过目。”
  “去吧。”老仆刚要离开,却被孙拾叫住,“等等。”
  “您说。”
  “一会我要去神堂,你先去准备一下。”
  “是。”老仆点点头,转身离开了房间。

  孙拾轻叹了一口气,开始看起来每日这不得不看的文稿。
  前面几张是从芙莱姆各地传来的简报,他粗粗看了一阵,发现并没有什么新意。
  有几个地区的百姓提出申请,要求派法师去求雨。他记得这几个地区以前就曾经提过求雨的申请,却没有得到批准,因他们无法支付所需的食物作为代价,便一直没有得到同意。
  暂时搁置,他在这篇文稿上用红色的笔写下几个字,放在一边。
  难民依旧在伍夫沃聚集,需要更多物资去支撑那些难民的生活,主要需求粮食和水等生存物资。运送难民的工作正在进行中,也需要相应地区予以配合。
  在这篇文稿的后面还写下每日每人具体会消耗多少粮食和水,还有大约多少人,并算出总数为多少。孙拾皱着眉头,提起红笔写下一行字“按照计划进行,物资予以批准。”
  写下这行字之后,他喊来了老仆,并将这张纸交给他,“这件事你去告诉成立,让他亲自去督办,让他小心谨慎。”
  成立是孙拾一手安排进来的亲信,从最低一级的府官做起,几年内就做到联合二十人议会的议员,现在负责安排芙莱姆国内的内政事务。
  “是。”老仆点点头,而后带着孙拾给的文稿离开房间。

  最近有关于磷脂肥料原料不对的流言出现,导致一些人开始拒绝使用肥料,并且实行抗议,要求改良肥料。
  看到这则文稿,孙拾的嘴角露出冷笑,直接写上“搁置”,而放到了一边。对于这种流言,他认为那些种地的民众撑不了多久就会再度用上这种肥料,毕竟产量虽然下去了,但每年的供应产量并没有变,为了维持这些产量,他们最后只能选择恢复使用。肥料与法阵产生的土地配合,能够产生多少作物,是他们经过法师进行计算的,若土地发现肥料中的某些成分发生了变化,便会降低土地的肥沃力,从而减少农作物的产量。
  这种土地中的微末变化并不会引人注意,也只有少数人知道,因而孙拾很放心。

  刘一鸿最近收养了一个小姑娘,样子跟那位上古时期就流传下来的美丽女士很像,几乎是一模一样。她还曾经跟王砚见过面,王砚似乎对那个小姑娘很感兴趣。在文稿的后面附着一张小姑娘的画像,大约十三岁左右,穿着粉色的衣服,脸上带着笑容,下面写着一个名字——莉莉娅。
  莉莉娅……看见这个名字,孙拾在脑海中细细想了一遍,王砚对小姑娘有热情,说不定是想起了什么,但不能打草惊蛇,只是让人密切观察就可以了。
  “密切观察。”最终他写下了这几个字,王砚现在作为他的副手,已经被他介绍给所有人,紧紧带在身边。

  有间客栈内抓获一名从米尼恩来的男人,随身的包裹中搜出一本《圣教之典》。现在已被单独关押。等待后续安排。这名叫迪亚特·奥列丁的男人在被抓前曾去过那栋被禁止进入的教堂,未设封条的诱饵陷阱起到效果,他进去了,并且在出来之后与被列入观察名单的对象进行了接触,因此在其回到暂住址有间客栈之时,被抓获。特此询问,该如何处置?
  “以及——”文稿的后面还写着,“与该名男子一起被抓的还有一名精灵,同样请示,该如何处置?”
  “男子待议,精灵释放。”孙拾只在文稿上写下这两句话,便将这文稿放在一边。

  而后他将已经批过的文稿放在桌子的右上角,还没有看过的文稿放在桌子左上角的筐子内,那里已经有很多积累下来的纸张。
  真够累的。
  他心里只有这个想法,向后仰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孙拾再度睁眼之时,屋中的仆人已经全都退了下去,桌上的蜡烛也只剩下豆大的光芒。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站起来活动一番,让自己的精神得以启动。
  “老仆。”他轻声唤着。
  “老爷,您有吩咐。”老仆自阴影中出现。
  “去神堂。”
  “是。”
  在孙拾接近门扇之时,老仆推开门,走出去,引导他走向神堂。

  神堂只有一层,横梁架在室内的最高处,看起来就像是一座小型的普通民居。屋内放置的东西很简单,一张香案,上面放着一个香炉,炉上插着几根香,燃烧过的香段堆在炉内。香案的后面有张矮柜,矮柜上面放着神龛,神龛两边挂着挂帘,里面摆着一尊饕餮的塑像,擦的干干净净。
  香案的前面还放着一张蒲团,距离香案有大概一两步的距离。
  孙拾走进门来,从老仆手中接过点燃的香,拜了三拜,而后由老仆将香插在香炉之内,而他自己跪在蒲团上,又拜了三拜。这才直立起身,双手合十默念祷告。
  大约过了一刻水时钟的时间,孙拾睁开双眼,从蒲团上费力撑起自己肥胖的身躯,重新站立在地面上。他晃了晃脑袋,让自己僵硬的身躯得以恢复活力。老仆从旁边拿过外衣给他披好,便垂手立在一旁。
  “回去吧。”孙拾带着老仆向外走去,“去找人将格里菲尔叫来。”
  “是。”

  老仆派的仆人找到格里菲尔时,这位金发的研究者正仔细观察浮在空中那柄断成两截的法杖。在得到之后的这些日子里,他已经将法杖上所刻的符文看过不知多少遍,桌上摆着他照着写下来的记录,圈圈勾勾,看起来很是杂乱无章,不得要领。
  他轻轻用手碰了碰某个符文,符文亮起,光亮沿着符文向上而行,突然在某个点闪了两下,便熄灭了。见此情况,格里菲尔伸手将法杖拽了下来,细细看着光亮熄灭的那处刻文。刻文与下一个符文的中间断开了,他试着将两处重新连接,却没有成功。
  就在此时,他听到了敲门声,随后便叹了口气,将法杖送回原处,便转身去开门。
  “我不是说,在我研究的时候不要来打扰我吗?”打开门之后,他看了看站在外面的小厮。
  “是孙议长派人来请您过去。”小厮指向身后被派来的仆人。
  “知道了,你们在外面等着,我准备一下。”
  随即他关上了房门,让小厮和仆人在外面等着。几分钟之后,他重新打开门,穿着一身便与外出的衣服走了出来。

  仆人带着他离开天衍阁,沿着房屋间的巷路前行,从偏门进入牡丹亭,到了孙拾的书房之外。夜色如墨,刚刚在路上,格里菲尔听到了梆响,三声三点。
  “格里菲尔大人,有劳了。”老仆等在书房外面。
  “老管家辛苦了。”
  “请进。”孙拾早有吩咐,格里菲尔来时不必通报,直接带入即可。
  老仆替格里菲尔打开身后的门,让他进去,孙拾就在里面的书桌后面等着,看到他的走入后,笑着起身,“诶呀,这么晚了还辛苦你来一趟,真是抱歉,抱歉。”
  “议长说笑了。”格里菲尔笑了笑。
  “来来来,先坐下。”孙拾带着格里菲尔进入另一侧的屋子,坐在桌旁,桌上还摆着一盘新鲜的水果。
  格里菲尔坐下之后,静默不语,他不知道孙拾为什么在这么晚叫他来此,是以决定先看看情况。
  “格里菲尔先生,最近关于法杖的研究如何了?”孙拾拿起一个苹果,拿在手中说着。
  “那柄巫妖的法杖需要先进行修复,有一部分的进度,但最近的进度很慢,一些细微断裂的连接修复起来比较困难。”
  “在下个月初一之前,能够接成完整的法杖吗?”
  “可以,但无法使用。”
  “没关系,只要能够拿到众人面前看就好了。”
  “那没问题,我会尽量修复,只要使用的时候轻点就好。”
  “嗯,那就这样吧。”
  “下个月是有什么仪式吗?”
  “有公开的祭祀仪式。”
  “那还需要我做什么?”
  “仪式有其他的法官去做就好了,你只要保证那根法杖可以展示即可。”
  “嗯。”格里菲尔点点头。
  “还有一件事。”
  “您请说。”
  “王砚那边的事,你处理了吗?”
  “昨天已经做好了,他身上的效果没有减弱,我也重新加固了一遍。”
  “这样就好,那这样就好。”
  “您还有别的事情吗?”
  “没有了,辛苦了,请回吧。”
  “好的。”
  格里菲尔并没有耽搁什么,在对方允许之后,便起身离开了书房。孙拾目送格里菲尔离开房间,将手中的苹果一口一口吃掉。
  踏出书房,老仆向他行礼,但并未远送。离开牡丹亭,格里菲尔向上弯着嘴角的笑意消失无踪,他并未直接返回天衍阁,转而去到另一条通道,走向寇拉城最高的那座天之塔。
  抬头看去,十五层的高塔,只有下方的几层有着一些灯光。塔下的基座装着白玉栏杆,沙土被清扫到塔台的下方,堆起一座座小沙堆,但现在他仍能够看到一层薄薄的沙层。
  此时夜已深,塔的四周看不到任何游荡的身影。饶是如此,格里菲尔仍然躲在一个隐蔽的角落,他用手指在空气中画出几个字符,又用手在周围画了一个圈,最后从腰间的小包中抓出一些灰色的粉末洒在空中。当一切完成时,他的身影突然消失,而后空气中传来一阵微弱翅膀扇动的声音。
  那声音细不可闻,一直延续到塔顶后面才停下来。格里菲尔的身影在塔顶上出现,躺在了塔顶。在这么高的地方,沙尘少了许多,才能够勉强看见露出来的天幕。他仰望着头上的天空,黑蓝黑蓝的,上面只有几点光亮。
  
  “你又躲在这里。”一个声音在他的脚边响起,扑啦啦,同时落下一只动物。
  格里菲尔坐起来,看过去,那是一只羽毛褐色,体型不大的猫头鹰,一双眼睛看向了他。梳理羽毛之后,猫头鹰飞到他的肩膀上,停了下来。
  “你怎么来了?”他揉了揉猫头鹰的羽毛,“城市情况观察结束了?”
  “咕,结束了。”猫头鹰蹭了蹭格里菲尔,“今天的风沙依旧很大。”
  “有什么特殊情况吗‘?”
  “有人被抓起来了,在有间客栈。”
  “被抓起来了,是什么人?”
  “是伊桑尼亚和迪亚特,咕。”
  格里菲尔皱了皱眉,他心里无奈的想着,认识的人来的越多,事情会变得越麻烦。他想不通为什么这两个人也会来到这里,只不过,既然他的魔宠已经看到杜卡特和维克多成了莉莉娅的保镖,那再多两个人旅行到这里似乎也能够理解。
  “什么人把他们带走了?”
  “是官兵,府衙的官兵。”猫头鹰的头转了一圈,歪了歪,回答到。
  “官兵……”格里菲尔突然想起了刚刚孙拾所说的祭祀。在他的印象中,芙莱姆国的祭祀有固定的时间,比如每年的第一天、每年的丰收之日、每年的播种之日等等,也会进行固定的仪式。他算了算时间,回忆着日期。
  “下个月并不是任何一个固定祭祀的时间,而且看样子,迪亚特或者伊桑尼亚可能跟这件事也有关系。”格里菲尔喃喃自语到。
  “星星好看吗?好看吗?”猫头鹰抬起头,看向天上。
  “偶尔看看星星也挺好的,你不是也很喜欢吗?”
  “咕,跟格里菲尔在一起,哪里都好。”猫头鹰又蹭了蹭格里菲尔,“明天需要我去做什么?”
  “你睡醒之后,继续去帮我看看城里的动静,情报越多越好。”
  “好的,咕。”猫头鹰转了转头,“对了,我想起来了,今天还看到伊桑尼亚的鹰落在有间客栈的屋顶上。”
  “在伊桑尼亚被抓走之后吗?”
  “是的,是的。”
  伊桑尼亚的鹰,在他的印象中很少飞在伊桑尼亚的身边,通常都位于高空之上,但只要伊桑尼亚一个呼哨,那只鹰便很快就会飞到那名精灵的身边,落在精灵的肩膀上。他经常看到伊桑尼亚笑着将肉块喂到鹰的嘴中,然后就再次放飞。
  也许,会有点用处。
  他这么想着,点了点头,转头向身旁的猫头鹰说到,“一会我们分开之后,你去把那只鹰带到天衍阁去。”
  “不会暴露吗?”
  “没关系,就算被别人看到了也没事。”
  “好,好。”
  “你觉得这里的天空比岛上的怎样?”
  “岛上更好看。”
  “嗯。”格里菲尔笑了笑,“你说的没错,岛上的天空更清澈。”
  他正笑着,突来一阵狂风,夹杂着风沙刮到他的脸上,打得他的脸颊火辣辣地疼,让他脸上的笑容立时消失不见。随后他站起身,将身上的沙土拍了拍,摸了摸猫头鹰的脑袋,“回去吧,我在天衍阁等你。”
  猫头鹰“咕”地叫了一声,腾空而起。
  
  格里菲尔再次在头上画了个圈,身形消失不见,振翅之声再次响起,一路延展到天衍阁附近。
  
  格里菲尔回到房间之中,继续研究漂浮在空中的那柄断裂的巫妖法杖。自他将法杖取得到手之后,一直在研究,而当他带着法杖来到芙莱姆之后,却被孙拾找到,并高价聘为国家的御用法师。
  只是他心中知道,吸引他答应这份邀请的并非是金钱,而是芙莱姆国家图书馆之中的某些资料,他看了看那根法杖。
  笃笃笃,笃笃笃。他房间西侧一扇窗户的窗棂突然想起了被什么敲打的声音,声音很轻,但不影响被屋中的人听到。
  金发的精灵走到边上打开窗子,猫头鹰带着伊桑尼亚的鹰直接飞进屋中,落在某个放书的格架之上。
  “咕。”猫头鹰梳了梳自己身上的羽毛,它身边那只鹰的羽毛根根炸立,警惕的看着格里菲尔。几分钟之后,在精灵将一块肉喂到鹰的嘴里,又按照曾经伊桑尼亚教他的方法梳了梳鹰身上的羽毛。
  鹰身上的羽毛慢慢恢复成顺滑的状态,而后放松成休息的状态。这让格里菲尔稍微松了口气,用手在格架前画了个圈,将猫头鹰和鹰所在的地方隐藏。
  他轻轻打了个哈欠,离开房间,到另一间屋子休息。
  
  兵甲相击之声震耳欲聋,男孩在屋中抱着金发女孩躲避。在他们身边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爷子,他的衣衫被人撕的破烂,将进入屋中的兵士一拳打飞出屋子。
  他手臂上的青筋突出,肌肉暴起。几下攻击之后,他却有些气喘吁吁。
  画面一转,老爷子带着男孩和女孩在路上前进,完全不敢停留。他们身后的兵士追了一阵,在他们钻进丛林之后便退去,没有再追,回归所属部队控制的范围。就在他们以为安全的时候,突然从旁边的树上跳下几个人,将他们团团围住。
  已经疲惫不堪的老爷子再度摆起架势,双拳架起,护在男孩与女孩的面前。
  下一个画面,老爷子已经被打倒在地。男孩急的满头是汗,睁开眼睛,从睡梦中惊醒,王砚猛的坐了起来,喘息不止。他的衣服被冷汗洇湿。摸了摸身下的被褥,也已经被汗浸湿。他回忆着已经变得模糊的梦,女孩的样子令他有些熟悉,但有些想不起来。
  披好衣服,他推开窗子,沙尘被风带入,沾了他一身,但凉爽的夜风也令他的头脑清醒一些,再次细细思考那名女孩的样子,让他想起了在哪里见过。
  就在不久前的牡丹亭宴会之上,跟在刘一鸿身边的那名女孩,正是梦中的这人。他很奇怪自己为什么会常常想起她,自从大集市上见过初面之后,便念念不忘。
  “太奇怪了,她到底是什么来头。”他的头突然一阵剧痛,阻止他继续思考下去。
  
  他一头栽倒在床上,昏了过去,一觉睡到天亮。


传送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