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周末-推荐 ( ) • 2024-06-17 16:18
我的整个童年时代,包括青少年,等,等一切过去。

哪怕最商业的、最机械的作品,还是能看到作者的三观、审美和他的一些意识形态层面的东西。

我本来以为拍电影挣钱,没想到这回弄完电影,还是我做舞台剧挣钱。

责任编辑:李慕琰

电影《朱同在三年级丢失了超能力》成了近期院线口碑黑马。(受访者供图)

电影《朱同在三年级丢失了超能力》成了近期院线口碑黑马。(受访者供图)

从2009年开始,直至2020年转战电影业之前,王子川一直浸润在剧场里。他的作品几乎都是小剧场话剧,自编自导自演,舞美极简,用表演输出绝大部分能量。

2022年初,《朱同在三年级丢失了超能力》拍完杀青后,王子川回到剧场,重新演绎独角戏作品《雅各比和雷弹头》。这部戏的表演指导郗望看完了他在当年乌镇戏剧节的第二场演出,觉得王子川蜕变了,以往有趣与松弛像是面具包裹着他,如今流露出了更深层次的生命经验。“演别的戏、拍电影,这里面一定经历了很多,思考了很多。”在当时的采访中,郗望对南方周末记者说。

《朱同在三年级丢失了超能力》在2024年5月25日正式公映,此前已在第17届FIRST青年电影展中斩获了最佳导演、最佳艺术探索、观众选择荣誉评分第一名等奖项。

电影讲述了调皮捣蛋的小学生朱同普通的一天,以及他小脑瓜里离奇的幻想世界。故事的原始动机是一个出现在王子川脑海中的画面:一个小孩在操场上疯狂地乱跳广播操,体育老师打了他一下,这小孩便以为他被选中去参加广播操比赛了,于是这一天变得有点不一样。

最初,王子川习惯性地把主角设定为体育老师,因为过去写戏剧剧本,他都会亲自出演主角。但写着写着,他觉得“特别虚伪廉价”,自己并不真的理解体育老师的内心世界,反倒是小朋友的内容茁壮生长,最终占据了故事的中心。

在一些业内人士看来,处于当下的电影市场环境,一个新人导演能够将《朱同在三年级丢失了超能力》这样的作品拍出来,是幸运而奢侈的。儿童题材本就小众,该片的叙事风格与类型化商业片也有些背离,从构思起始,王子川定下的影片气质就是“闲散一点的,没有核心事件的一个故事”。前期谈投资,大部分人在刚看到剧本时,都觉得这完全不是一个剧本,像是小学生的流水账日记。不过,这部片子的监制饶晓志始终站在王子川这边,并促成了和出品方英皇电影的合作。

正如朱同在幻想与现实间寻找安放自己的位置,片子在虚实之间跳跃,于细微处投射出创作者的个人趣味。公交车上偷东西的鸟人、教室外和老师打斗的外星人、厕所里吃纸的便便怪,都不是特效制作,而是实打实的偶人模型,由真人在里面扮演。有一处湖边散步的情节,小女孩贺娜聊起自己读的书,“卡达耶夫的《绿毛水怪》”,熟悉王小波作品的观众自然会心接收——王小波的《绿毛水怪》里男女主角读的是卡达耶夫的《雾海孤帆》。

“我不太希望那个世界变得很实在。”王子川告诉南方周末记者,他故意把记忆中的碎片拼凑成新的符号,“好像他们在另外一个平行世界里,而不是在我们这个世界里。”

王子川最早起的片名叫“时代在召唤”,后来改为“漫漫长日”。开机后,一度叫作“童年快乐”。上映前,宣发人员提议了一百多个名字,各环节投票,最终选出了“朱同在三年级丢失了超能力”。王子川本人没有参与投票,他解释,“术业有专攻,感觉像是你生一个孩子,你自己给起了个名,然后大师过来给算了一下,说这孩子活不过满月,如果叫这个名,就五行缺金。我给你起个名,啪啪啪起了这个。结果就不知道现在算不算活过满月了。但在我看来,无所谓叫什么。”

在片子结尾,配着“时代在召唤”的广播体操背景音乐,朱同的笑绵延许久。有观众在这个长镜头里感受到个性被淹没的意味,还有观众从片名解读出对于教育体制弊病的批判。对于这些解读,王子川倾向于留白,不做解释。

接受采访的过程中,王子川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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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对:星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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