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头条 ( ) • 2022-06-29 01:26

1998年11月14日,一名23岁的新西兰奥塔哥大学牙医系大学生鲁本-车诺高夫斯基(Reuben Tchernegovski)告别家人只身来到宝岛台湾,他此行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要欣赏一下迷人的阿里山风光,这对于有着丰富探险经验的鲁本来说或许只能算是一次“没有任何挑战”的“放松之旅”。

由于鲁本已经成家并且妻子还怀着二胎,所以为了不让父母、妻儿担心这趟旅行他只安排了三周的行程,更答应隔一天就打个电话报平安、每到一个风景区就寄一张明信片给自己未出生的孩子。然而自15日抵达台湾拨出第一通电话后鲁本就再未往家里打过任何电话,家人自然也未曾收到他寄出的明信片,甚至到了预定的回家时间12月4日都迟迟不见他的踪影…

要知道鲁本虽酷爱旅行但一直都是个好丈夫、好父亲、好儿子,即便在东南亚的雨林探险时也会想方设法地每星期都向父母报个平安,为什么到现在已经过去一个月了都不曾收到他的消息呢?何况如今妻子还怀着身孕也马上就迎来圣诞?难道他遇上了什么危险吗?

心急如焚的父亲费尔-车诺高夫斯基(Phil Tchernegovski)隐隐有了种不祥的预感,因此就在平安夜前一天的中午费尔乘机孤身前往台北寻找儿子,并在落地之后就立即联系了新西兰驻台湾办事处寻求帮助,随后又马不停蹄地朝着嘉义-南投的阿里山方向赶去…

有外籍人员失踪,事件立即引起了台湾当局的高度重视,警政署更是连夜成立了专案组并指令地质局、林务局等相关单位协助调查,与此同时费尔也手持鲁本的照片开始在阿里山区追踪儿子的行踪。

幸运的是就在第二天(12月24日)费尔便查询到11月16日鲁本曾入住在阿里山火车站旁的「力行山庄」;更巧的是当地林务局也有人员指出一个月前的11月25日,自己曾看见一名身高185cm、戴着金丝眼镜、身穿绿色高领毛衣、背着个普通蓝黑相间登山包的外籍男子出现在阿里山眠月线上的「塔山车站」,根据描述这名外籍男子的样貌特征与鲁本极其相似,因此警方初步确定了他最后的活动地点应该就在阿里山的眠月线地区。

有了大致的范围后嘉义县竹崎分局当即印制出数千份寻人启事张贴在各个车站、山道醒目位置征求目击者,第三天(12月25日)分局局长林金虎更亲自率队展开了搜山行动。谁知一天时间过去后他们都没有找到任何鲁本的蛛丝马迹也没有人提供线索,无奈自26号开始专案组只能加大搜救力度,不仅发动山青和邻近的市民参与其中,同时还在各大电视台滚动播放相关新闻全岛征集线索。

消息一经公布迅速在岛内引发了热议,并且很快就有一位宜兰的货车司机向警方报案称12月22日晚上7点遇见过一位身高、样貌与报道中的鲁本极其相似的外籍人士出现在宜兰境内的公路上;与此同时花莲某摄影师也告诉警方说11月19日自己在阿里山拍摄完狮子座流星雨后就沿着新中横公路往家赶,可在经过和社路段后发现一名身高、样貌与鲁本一致的短发男子徒步走在公路边,并且自己很肯定此人就是照片上的鲁本无疑。

两位“目击者”都声称“鲁本”是步行走在公路上且位置都在阿里山北部,而从“目击”时间来判断徒步行走了近150公里恐怕也需要一个月,因为按照这个行进方向活动,中途会经过日月潭、合欢山、太鲁阁、雪霸等台湾省各大风景名胜区,作为一位酷爱旅行的年轻人途径这些举世闻名的景点恐怕没理由不停下脚步吧?所以假设两人看到的的确就是鲁本,那他会不会真的已经离开了阿里山地区并一路北上游历去了呢?

警政署也不敢怠慢,反正在接到这两条“目击线报”后便立即要求沿路的警局也加入到搜索大军,然而忙活几天过后大家却始终没有任何鲁本的线索,因为直到这个时候专案组才发现鲁本出门时有带1000新币以及数张支票和信用卡,可经调查后发现他居然都没用过。那就算他一路都是步行且睡觉搭帐篷,但吃饭、买水补给总是要钱的吧?何况他不可能真的搭帐篷、步行,再说了,除这两位“目击者”以外就没有其他人在沿路遇见过“鲁本”啊?因此专案组认为他离开阿里山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当然,他们之所以“笃定”两位“目击证人”线报不准确的最主要原因是有一位更加可靠的新目击证人出现了!

原来就在1999年元旦这天,一位负责眠月线的公交车司机翁某向警方报案称11月17号自己曾开车搭过鲁本,不过在将他载到眠月车站后对方跟着5名登山路人朝「溪阿纵走」的方向走去。

收到这一线报后警方立即对那5人展开了追踪,很快探员就将他们一一找到,不过几人都表示自己确实有和鲁本同行过一段路程但在走到丰山旁的一个岔路口时鲁本就与他们分开,而这个位置往右能到松山,往上能顺着“溪阿纵走”经眠月神木到杉林溪或溪头,往左则有多条岔道可以去往丰山村、千人洞、石梦谷、蛟龙瀑布、来吉村等地,至于鲁本究竟选择了哪条路他们并不清楚,但应该没有走他们的目的地丰山村这条路。

下图为“溪阿纵走”路线,左边是案发时的旧道,全长32公里;右边是99年大地震改道后的新溪阿纵走,全长27公里;蓝色圈圈为五名路人与鲁本分开的位置

有了这条确切线索后嘉义警方和专案组立即抽调了更多的警力对丰山村(地区)、千人洞、杉林溪这块区域进行地毯式的搜索,甚至还出动直升机不分昼夜地进行高空侦搜任务,然而尽管搜救队和费尔都信心满满,可几天下来他们仍旧一无所获,眼看着距离鲁本失踪已经接近两个月,心力憔悴的菲尔只能带着失望返回了新西兰,搜救工作也就此告一段落…

当然,费尔并没有真的放弃寻找儿子,并且就在回国后不久他便梦到鲁本在月光下向自己招手示意,而根据梦境中的地理环境判断地点就在阿里山的丰山地区!

“托梦”的说法可不仅是在我们儒家文化圈盛行,即便在遥远的新西兰也有许多关于“梦境”的传说,醒来后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的费尔认为这可能就是儿子在指引自己到阿里山寻找他,于是在和家人商议了一番后他决心再到台湾走一趟,为了儿子更为了2个月后就将出生的小孙子/女。因此就在1999年3月24日,在获得新西兰当地华人筹集的1万美元路费后费尔再次登上了前往中国台湾的航班,也就此开启了一段漫漫寻子路。

刚下飞机,费尔便急不可耐地朝着阿里山奔去,并且由于坚信儿子在阿里山丰山地区,所以他决定找附近的部落民帮忙就重点在这个区域内寻找,时任丰山观景民宿区枫叶山庄的向导、民间探险家简天赏也热心地接下了这份工作。前2天他们由西向东搜查了蛟龙瀑布、雌岳和石梦谷步道等区域仍然没有什么收获,直到第3天一行人朝着丰山区“禁地”千人洞方向进发后终于有了重大发现。

1999年3月26日中午,简天赏带着费尔等十几人来到距枫叶山庄东边4公里远的千人洞,他们在洞中寻找了一遍没什么发现后便试着去下方的悬崖处看看(上图蓝色圈圈位置),走着走着领头的一位原住民搜救员突然发现路边的一棵大树上露出了一条蓝色牛仔裤,一旁的树杈上还悬挂着一个蓝/黑相间的背包,而正前方的包面上更印有一面醒目的新西兰国旗!

见状这名搜救员立即大声招呼着几人过来,忧心忡忡的费尔看到那面新西兰国旗后更是紧张地半天说不出话来,因为他虽然无法确定儿子失踪时究竟穿着什么衣服,但那背包就是鲁本每次出门时都会背的,那条牛仔裤也和儿子常穿的某件款式很像,可又为什么他会把背包遗落在这呢?如今人又去了哪里呢?再说嘉义警方之前可是在这附近进行过地毯式搜查的,为什么几个月前没有发现?

来不及多想,简天赏立即差人爬上大树试图将牛仔裤和书包取下,谁知他们刚拉动牛仔裤就发生了恐怖的情况——一块“骷髅头骨”好巧不巧就砸在那位负责上树的搜救队员头上,随后一大堆人骨也从牛仔裤和背包中滑出,瞬间这棵大树就像下起了“人骨雨”般场面极度骇人

回去的途中还有一段“风俗迷信”说法,如“鬼打墙”之类的,我不相信这些东西所以就跳过了…

经清点这堆人骨包含:四根腿骨、一根手骨、四块残破的头盖骨(有可能是砸到搜救队员跌落地面后碎开的)、三块脊椎骨(有报道称是2两块胸椎、1块骶椎)、三块肋骨、不明部位骨头两块,与此同时,搜救队员还在蓝色背包内找到一个打火机、一件白色毛衣以及几张未被使用过的纸巾。

望着这堆骸骨和新西兰国旗背包,费尔心情极度沉重,因为他其实已经做好了鲁本不幸去世的心理准备,但还是很难接受儿子就这么成了一堆白骨。当天晚上搜救队连夜将这堆白骨送到了嘉义市物证鉴定中心,可鉴识人员初步看了一眼后当即生出了一个疑惑——根据四根腿骨长度判断这些骸骨的主人身高应该在165cm左右,然而鲁本的身高是185cm,怎么会相差那么多呢?但如果这个腿骨确实不属于鲁本,它们又为什么会出现在鲁本的背包和衣物中呢?

由于嘉义警方没有鉴定DNA的技术,因此第二天他们又火速将骸骨送往台北市刑事局进行化验,几天后结果出来了:骸骨为同一人所有,死亡时间超过1年,死者为男性,身高165cm~170cm,年龄在四十岁左右

毫无疑问,这名死者不是失踪的鲁本,然而这个事实却让费尔更加困惑了,这些“遗物”明明就是儿子鲁本的,包括那件白色毛衣和牛仔裤,不仅尺寸与身高185cm的鲁本相符,经鉴定后也认为产地应该在新西兰的西岸区(背包无法肯定,因为全世界都有销售),那为什么自己儿子的行囊中装着别人的尸骨?假设鲁本还活着他现在又会在哪里?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费尔仍旧不辞辛苦地穿梭于阿里山区的各个悬崖峭壁、山川洞穴,可几个月忙活下来他们再也没有任何新的发现,鲁本就像是人间蒸发了般消失在茫茫阿里山中至今都未出现,他的失踪也成了台湾历史上最著名的失踪案件之一。而父亲费尔则把台湾当成了自己的“第二故乡”,时不时就乘机过来“陪伴”儿子,更在数年后发行了一本畅销书记录自己的寻子故事感动了台湾人。

故事的详细经过说完了,所以重点是鲁本究竟去哪里了呢?关于这个问题坊间有着众多的猜测,总结了一下大致为三种情况:

第一是「时空穿越说」:事实上就如前面提到的,千人洞乃丰山区的“禁地”,因为在日据时期这里曾发生过一起骇人听闻的屠村案。当时附近住着18户村民,可由于某些误会其中一人盗猎了邻近原住民部落的家禽(据说是鹿),这一举动令该部落的首领大为光火,于是当夜就率领部落民上门理论,谁知吵着吵着矛盾升级并发展为激烈的肢体冲突,最终那18户村民就这么在冲突中全被打死,仅有一人因留宿在外幸免于难。

所以从那个时候开始这里就“怨念”极深,经常有游客在附近莫名失踪或死亡,比较近的一起就是2020年8月17日发生的三名女登山客失踪事件,而且当时是43人的登山团队一起到千人洞健行,可下午3点30分集合的时候大家发现少了三人,不得已登山队只能报警求助,谁知当地的消防、警署进行大规模的搜山也始终不见人影,究竟现在找到没我也不知道,因为一直都没有下文了…

再比如2017年,一对情侣前来爬山,男的走太累了就让女朋友先到千人洞位置等自己,可当他来到附近时怎么喊叫都不见女友回应,于是便选择了报警。然而大批警员和消防赶到搜救了数小时后也始终没有见到人影,但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女孩发生什么意外的时候她居然“自动出现了”,就靠在一处石壁旁睡着了…警方将女孩叫醒后她说自己一直在这里没有离开过,不过这怎么可能呢?搜救人员可是搜查过那个位置的啊?

除此之外还有很多类似的例子我就不一一列举了,当然,这个说法我是不太感冒、不太相信的,因为本来台湾人就比较迷信,包括那些公众人物、警员也是各种添油加醋、以讹传讹,相关节目中最常见的成语就是“阴风阵阵”…所以大概率又是“遇事不决,量子力学;解释不通,穿越时空”…再说了,人“穿越”了随身携带的物品为啥没穿越?是材质问题吗?

第二是「山匪谋害或遇难说」:这个没什么好解释的,因为根据台湾网友的调查附近确实有一伙穷凶极恶的“山老鼠”抢劫、杀害登山客,然而这和“遇难说”都有一个解释不了的问题就是人死了尸体、残骸总有吧?要知道“921大地震”的时候这附近可是被搜了个遍的,上面那张新旧“溪阿纵走”对比图也可以看出就是丰山村落到水漾森林的位置因各种改道、重建变化最大,并且也确实找到不少遇难或遇害游客的骸骨,之后的几十年同样陆续发现一些遗骸,然而没有一具是和鲁本相符的(附近区域发现可疑骸骨、尸体都会与费尔进行DNA比对)。

事实上这个地方并不大,整个丰山地区大概是20平方公里,而当年警方真的是地毯式搜索,每一个峭壁、洞穴都进去看过,遇难的话行囊找到了为啥尸体没有?被杀害的话凶手也不可能把尸体埋起来啊?这又不是有预谋的情、仇、财杀案,没有社会关系的随机杀人有必要那么麻烦吗?

第三种说法则是「鲁本早就离开了阿里山,但最后去了哪里、是否还活着就无法确定了」:其实我是比较认可这种说法的,并且我猜测他应该确实在丰山地区遇见了山匪行囊被抢走,这也是他没有使用银行卡现金以及信用卡的原因,不过在这一过程中鲁本【一定没有死亡】而是受到了严重的伤害导致精神出了问题,因此都没报警也没求助步行离开了阿里山区,19号花莲摄影师看到的可能就是鲁本(他还提到过自己目击的那个“鲁本”没有背背包,宜兰货车司机则未明确说这个问题)。

至于离开阿里山地区后很可能鲁本没多久就出了意外,否则一个全岛寻找的西方面孔,不太可能发现不了任何活动轨迹。只不过远离了阿里山地区后就算出现无名骸骨警方也不会联想到鲁本,所以至今都无法确定他是否已经离世。

假设这种猜测正确的话那我觉得3月26日会出现鲁本行囊却包裹着其他遇难者的遗骸也可以解释了:

这么做的人肯定就是当初打劫鲁本的山匪,要知道他们就是靠打家劫舍混饭吃的,如果附近整天有警方和搜救队活动还怎么“工作”?所以只能让相关人员离开并永远停止搜救行动,可关键是他们没有杀死鲁本啊?倘若只是放出鲁本的行囊而不拿出“尸体”会不会有可能被误认为鲁本就在附近迷路了从而加大搜索力度呢?因此只能找来一具其他遇害者的骸骨冒充鲁本想要蒙混过关,没想到99年已经引入了DNA鉴定技术最终计划失败…

当然,也有一个可能就是鲁本自己意外失足导致脑部受伤,事后行囊又被人发现,但如果是这种情况,那发现者没必要塞人骨进去“鱼目混珠”,哪怕恰巧就是被山匪发现的。因为当初可是有高额悬赏的,要是真的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领一笔赏金不比打家劫舍半年更强啊?因此设局者一定知道自己公开身份就会被警方怀疑、锁定并最终导致打劫、打伤鲁本的罪行被发现,甚至可能明明没有杀死鲁本都由于解释不清、找不到人而背上谋杀罪名,不得已只能出此下策。

总之,结合各种情况分析我认为这种推测是比较合理的——鲁本没有死在阿里山但在附近遇袭脑部受伤严重并就此离开,而山匪碍于搜救行动影响自己“工作”同时又害怕打劫行径被拆穿便设局想要迷惑警方,至于鲁本一定已经不在人世了,可以扩大一下DNA比对范围,阿里山区以外的相似无名尸骨也比对一下试试看。毕竟根据台当局公布的资料显示从1988到2015年就有1315例无名尸至今无法确定身份,平均每年48例,其中还有很多是无法确定年龄、身高、性别的白骨化残骸或烧焦状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