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维读者 - 焦点新闻 ( ) • 2022-08-05 02:32

前言:刚入狱的时候睡不着,自从去了劳务监区,每天睡不醒。

我才二十多岁,社会上的年轻人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我眼里却只有劳动任务。

一度以为自己会死在监狱

刚走进劳务监区的第一秒,入耳的是机器巨大的轰鸣声。

我和几个新入监的同犯站成一排,等待着劳动组长挑选,那情形像极了乡村赶集时买骡马的画面。

几个组长小声嘀咕,“这个人个子高,长得壮,干活儿肯定有劲。”

最后我凭借一米八的身高,成功被劳动一组组长选中。

组长问了我刑期,一听三年,直接说你要减刑,所以去踩车吧。

接着带我去一台缝纫机车坐下,拿了一块半成品扔给我说,照着踩。

然后练习了一上午,被组长骂的狗血淋头,一会说手脚慢婆婆妈妈,一会说太笨了学的太慢。

更让我震惊的是,我踩车五分钟必被电击,是那种漏电。

网友自述:监狱的劳动生产究竟有多累?

每次我找组长反映,他会十分不解,然后去我工位上踩车求证,结果踩车十分钟,没出现一次漏电。

以至于后来我找他反映,组长严重怀疑是我为了偷懒,编造的借口。

直到一个月后,我终于弄清楚原委,踩车时后背不能靠着后面的机位,否则就会漏电。

一度自己暗暗怀疑,自己会不会殁于安全事故。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安全隐患,要不要报告民警,犹豫的时候,组长已经把我调离了车工岗位,去干了杂工。

网友自述:监狱的劳动生产究竟有多累?

杂工跟车工不同,需要站着干活,因为刷胶水这些大开大合,坐着施展不开。

由于之前没做过这个,一天弯着腰干十个小时劳动强度真的蛮大。

基本十分钟,腰就酸的受不了。

有时候站直按按腰,因为个子高,组长一眼就看到,立马催着喊不要偷懒。

晚上躺在床板上,放一个小石头在后背上,权当按摩。

刚入狱的时候睡不着,自从去了劳务监区,每天睡不醒。

我才二十多岁,社会上的年轻人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我眼里却只有劳动任务。

习惯是一种可怕的力量

监狱里待得久了,就习惯了,麻木了。

在新犯组的时候,每天生产一两百双鞋子就感觉累得不行,等成了老犯,每天三四百双都咬牙坚持。

一方面是自己习惯了监狱的劳动强度,一方面是为了减刑假释有了奔头。

网友自述:监狱的劳动生产究竟有多累?

记得最忙的一段日子,每天五六百双鞋子,物料快把人埋住了,压根看不到对面工位的同犯。

中午上厕所的时间自己都放弃了,就为了不耽误流水线作业。

组长看到了我的努力,也不说话,默默帮我一起涂胶水。

后来月底考核时,我竟然成了全分监区杂工产值最高的人。

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在监狱里能被人看得起也挺自豪的。

劳动改造强度因人而异

监狱里参加劳动是强制的,但不是所有人强度都一样。

年纪大的人,肢体残疾的人都会被分监区“照顾”,比如正常服刑人员一天产值要求100元,五六十岁的人每天80元即可,残疾人每天50元即可。

还有一些人压根失去了劳动能力,比如七八十岁的老年人和压根没有手脚的残疾人。

你说他们是去监狱养老,我也不反对。

监狱如果都不能让一个人坐立难安,法律就如同儿戏。

所以强制劳动,提高强度,我是支持的。

说白了,你吃了那份苦,受了那份罪,才知道犯罪这条路有多难走。

尽管释放后我再也没有想过累犯,但是曾经身陷囹圄的日子一天也不敢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