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氪 - 最新资讯频道 ( ) • 2024-03-06 15: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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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我们的道德价值观不是一成不变的,通过结合传统方法和现代方法,我们更容易获得道德顿悟,审查、消除一些僵化的信念。进一步的问题是,如何才能推动自己的道德观向崇高的方向迈进呢?请看本文的推荐方法吧。本文来自编译,希望对您有帮助。

一、道德观突然转变的故事表明,不寻常的经历有可能打开人们的心扉。

“现在要隔离!明天要隔离!要永远隔离!”这是1963年新当选的阿拉巴马州州长乔治·华莱士(George Wallace)臭名昭著的讲话。然而,就是这个被马丁·路德·金( Martin Luther King Jr)描述为“也许是美国最危险的种族主义者”的人,最终改变了他的种族观念。

华莱士的改变有很多因素在起作用,但似乎是一件事引发华莱士的道德观发生了本质的改变。那就是1972年在竞选总统期间,华莱士在一次暗杀行动中幸存下来,导致他腰部以下瘫痪。据他的女儿说,枪击事件改变了华莱士的生活,部分原因是他的竞争对手雪莉·奇斯霍尔姆(Shirley Chisholm)随后看望了他,她是当时第一位竞选总统的非裔美国女性。奇斯霍尔姆在动荡时期依然保持善良感动得华莱士流下了眼泪,很快他的偏见就开始瓦解了。他寻求非裔美国人社区的原谅,并最终获得民权领袖约翰·刘易斯(John Lewis)1998年在《纽约时报》上登报原谅。

如果华莱士在没有悲剧发生的情况下就改变了他的观点,那会怎样呢?人类是相当顽固的群体:我们似乎很少改变对政治的看法或根深蒂固的价值观。当然,我们会讨论并仔细考虑这些问题,但是,我们推理往往是为了确认自己已经相信或想要实现的东西。然而,一些很常见的变革性的经历,可以揭示道德顿悟是如何被悄然激发的。正是坠入爱河、为人父母、勇敢地参加训练营、上大学和背起背包去遥远的地方旅行等这些经历,让人们打开眼界接触到了其他价值观和观点。正是在一次令人振奋的中东朝圣之旅中,马尔科姆·X(Malcolm X)目睹了不同种族的穆斯林之间的“团结精神”,这鼓励了他放弃了暴力和分离主义的意识形态。

看看以前许多反对同性婚姻的人,如共和党参议员罗伯特·波特曼(Robert Portman),他在所爱之人忤逆了他的道德观后改变了对同性婚姻的看法。波特曼当然了解同性婚姻合法化的一些道德论据,可他发现自己的儿子就是同性恋,这成了他对同性婚姻看法发生戏剧性逆转的关键因素。这样的私人关系打破了政治辩论的抽象性,在一定程度上解释了为什么婚姻平等的社会变革如此之快。由于同性吸引力存在于所有人当中,因此很多人发现了吸引自己的同性之人并与其相爱。在短短几十年内,同性婚姻从许多国家激烈争论的问题变成了名正言顺的合法化的认同。

变革性的经历不一定总是使一个人更加自由(或不那么保守)。社会心理学家乔纳森·海特(Jonathan Haidt)在2012年出版的《正义之心》(The Righteous Mind)一书中讲述了他在印度工作三个月期间如何迫使自己打破“固有道德”规范禁锢,并在“强调责任、尊重长辈、为群体服务以及否定自我欲望”的道德准则中看到了美。生活在价值观截然不同的人中间,帮助他从一个坚定的自由主义者转变为一个直言不讳的温和派。

深刻的经历并不是道德观念转变的唯一因素。人们还必须认识到采用另一种观点的原因。马尔科姆·X在谈到他的朝圣之旅时写道:“我所看到和所经历的,迫使我改变以前既有的大部分思维模式、摒弃以前的一些结论”。如果同性婚姻对公平、自由和更强大的家庭没有促进作用,不管自己的儿子是不是同性恋者,波特曼都不会支持同性婚姻。

二、激发道德顿悟的因素及方法

道德价值观和论点好比是薪材,需要一些东西来点燃才能发光。深刻的个人经历——无论是不幸的还是超凡的——都可以创造一团小小的火焰,点燃理性之火。通常,道德观念转变的关键因素是充满相互信任和尊重的人际关系,这使得人们更难以忽视其他观点。理性之火照亮了一切,迫使人们重新审视自己固有的观点。

运气,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也常常在引发道德变革方面发挥作用。波特曼生了一个同性恋儿子,这不是他能选择的,就像华莱士被子弹撕裂身体一样,也不是他自己能选择的事。显然,从对道德观念转变的促进作用来看,偶然的变革性经历往往是来得太晚了:它们往往在某人先前原有的道德价值观对人际关系或公共政策造成损害之后才出现。

如果我们在更多时候能主动实践自己的道德顿悟,社会可能会变得更好。我们不缺少需要解决的有争议的问题,例如气候变化、财富不平等、歧视和动物安全与健康。如果我们有提高道德认知并逃离原本道德观念牢笼的意愿,那么我们可能会考虑去安全、负责任地划着一两根火柴,点燃道德转变的理性之火。但是如何去做呢?

我们塑造自己的道德观可以采取多种形式,有些是传统的,有些是现代的。我们已经看到,出国旅行对道德观的改变,可以通过提供替代思维和生活方式的直接体验来实现。当然,马尔科姆·X和海特已经听说过种族共存和非自由主义价值观,但自己再去亲身体验就是另一回事。

走出自己的舒适区也可以发展可改变生活的人际关系。非营利组织“悲悯动物”(Mercy For Animals)主席莉亚·加塞斯(Leah Garcés)几十年来一直强烈反对工厂化养殖。她在2019 年编写的《浴火:化敌为盟改变养鸡业》(Grilled: Turning Adversaries into Allies to Change the Chicken Industry )一书中写了她与一位养鸡户成为朋友的故事,这个朋友试图利用从家人那里继承的土地来努力维持生意:

“当克雷格(Craig)告诉我事实......我感到很惭愧。在那一刻之前,我一直都只关心禽类。直到我遇到真正的农民克雷格,听了他的故事之前......我对农民没有太多的同情心。我很容易忽略和妖魔化他们。”

加塞斯和克雷格的这次相遇并非偶然。为了更好地了解自己厌恶的行业,弥补只从远端研究的不足,她特意搬到了佐治亚州,这是美国生产鸡肉最多的州,她想亲眼见证畜牧业现状。因此,她抛开了“我们与他们对抗”的心态,开始了解这位农民的困境。

我们扩展自己的道德思想也可以通过在扶手椅上冥想来完成。冥想旨在培养宁静、自我意识和活在当下的品质。负责走神和产生以自我为中心思想的那部分大脑区域可以看成是“默认模式网络”。因此,神经科学家在2011年的一项研究中发现,无论是在冥想行为期间还是在冥想行为之外,该网络中专家冥想者的关键节点都比普通人更不活跃,联系更少。虽然与其说是一种独特的体验,不如说是一种技能,正如佛教哲学所希望的那样,像慈爱冥想这样的古老做法提供了一种有意识地激发对他人和环境的同情心的方法。

迷幻药有用吗,吃了裸盖菇素(致幻蘑菇)、摇头丸(MDMA,Massive Dance Music Association)和氯胺酮会怎样呢?像冥想一样,迷幻体验似乎可为道德改善提供一条可能的途径。体验者通常会经历“自我消解”,自我与他人之间的界限变得模糊了,会感到与他人和宇宙融为一体。 2021 年,作家科尔曼·休斯 (Coleman Hughes)在一集播客中描述了他在服用摇头丸时“自我憎恨烟消云散”的经历,他在这一过程产生了一种赤城的自我接纳,让他“不可能不喜欢其他人”。在这种体验中,虽然对自己和他人的强烈同情是暂时的,但他能经常将自己的缺点和不安全感转移到不喜欢的人身上。借助不喜欢的人对自己的缺点和不安全感产生持久的洞察力,更好地改变自己。

长期以来,对于世界各地文化来说,改变思维的药物一直都是道德洞察力的一种来源,在科学研究的支持下,现代方法正变得更加主流。在一项研究中,研究参与者在为期五天的正念冥想静修结束时食用了一种物质。一半的参与者被随机分配摄入裸盖菇素,另一半是安慰剂。研究人员和参与者都不知道谁服用了哪一种。药性发作后的一项分析显示,服用迷幻药的人在更大程度上经历了“自我消解”或“自我海洋般无边界”的体验。这些参与者在默认模式网络中节点之间的功能连接较少。

这种经历体现出的道德关联在于,道德往往会压抑自我,同时增强同理心和敬畏心。从古希腊人到锡克教徒,许多传统的哲学家长期以来一直将自我视为道德的头号敌人。变得不那么以自我为中心,会让我们对他人的想法、价值观和需求更加开放。正如神经科学家罗兰·格里菲斯(Roland Griffiths)在播客《有意义》(Making Sense)的一集中所说,迷幻药和冥想都可以帮助提供“改写道德或伦理理解的基础”。

三、如何促进道德顿悟向崇高方向发展

当然,道德观的改变并不意味着它只是变好。有些人发现了新的视角或团体,将自己转变为狂热的种族主义者或意识形态狂热者。与同情心一样,极端主义可能源于深刻的经历和人际关系,这些经历和人际关系给我们提供了渴望的意义感和目的感。

我们怎么知道改变对堕胎或碳税等有争议问题的看法是否属于道德观改善呢?这本身就是一个道德问题,我无法说出一个全面的答案。然而,促进同情和相互理解的经历可能会减少部落主义并扩大我们的道德圈,这被广泛认为是道德进步的核心形式。

如何校准大脑的道德指南针可能看起来像写科幻小说,但神经可塑性使脑子里860亿个神经元具有延展性。对于年长的大脑来说,学习新技巧更加困难,但这并非不可能。成年中风患者可以恢复一些失去的言语或肢体运动能力,政治家可以从中吸取教训。不同的人,道德认知延展性能不同。

在一般情况下,道德思想不太可能改变框架,但它像塑料罐一样,可以通过一些热量来重新塑形。我们每个人在正常的人生历程中都会经历许多心理变化。青春期为我们提供了新的兴趣和欲望以及情绪,这些都源于大脑中化学物质和联系的改变。婚姻、离婚、分娩、丧亲之痛或中年危机等经历也是如此。我们的道德观也被人生历程改造着。

显然,我们的道德价值观不是一成不变的,运气也不是动摇它们的唯一方法。如果认真对待这一问题,我们也许能够通过结合传统做法和更现代的方法,对我们的道德转变施加更多能动性,使我们能够审查和消除可能已经僵化的信念。

我们不希望政府或企业通过强制冥想或在水中注入催产素来创造乌托邦或让我们屈从于他们的意愿。相反,对于那些寻求道德智慧或旨在站在历史正确一边的人来说,至关重要的是,要看到深刻的经历、保持开放思想、和考虑各方的论点同样重要

我们当然应该谨慎行事,因为道德转变可能是倒退的。然而,我们对其了解得越多,就更能通过自己的决定,从冥想练习到试着与我们的敌人交朋友,推动着它们朝崇高的方向前进。选择离开道德舒适区可能会令人不安,但这总比在悲剧中偶然发现灵光或迟来的道德观转变要好。与其坐等,让不可预见的事件来启发我们睁开双眼看到另一个视角,不如我们主动选择看得更清楚一点。

译者:甜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