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乎热榜 ( ) • 2024-04-03 17:50
Osteroza的回答

中学时,我们一届有五个很漂亮的女生。五个女孩的父母都在附近一所大国企工作,她们自小在同一个家属大院里长大,上同一个幼儿园,同一个厂办小学,又考入同一所中学。到高中时,五个人亲密无间,情同姐妹。

第一位,也是最漂亮的女孩,是W。她不是汉族人,高鼻深目,双瞳不是乌黑而是淡琥珀色,有着一副能融化心灵的甜美笑容,属于“那年我们喜欢过的女孩。我和W自小师从同一个钢琴老师,幼年时曾倾心于她,但相识太久,感觉反而淡了。到中学时,我与W间更似兄妹。更重要的是,我最好的哥们,老甲,很喜欢W。我对哥们情义看得重,老甲喜欢的姑娘我怎可横刀夺爱?我不可以喜欢W,应该成全她和老甲。

第二位女孩,Y,是个学舞蹈的姑娘。如果只看素颜,Y不算是特别漂亮的女孩,她性格乖巧,甚至有些木讷。

但内在里,Y会突然做一些大胆出格的事情。高三上时,Y为自己拍了一套舞蹈主题的人体艺术写真,把几张背部不露点的冲洗出来带来班上,在闺蜜圈中分享,把大家震了个大惊!


第三位女孩,G,长着一张娃娃脸,身材前凸后翘,还特别喜欢穿紧身而暴露的衣服。夏日里,G不论穿啥,肯定会把领口拉低一些,充分展示胸口的小沟。一帮男生们天天看得眼里冒火,心里突突,纷纷把她当作幻想对象,私下里编一些YY她的段子。

曾有一次,几个男生在走道上窝在一起,交流着以G为女主角的幻想桥段,什么放学夕阳下呀,竹林偶遇呀,一把拖走啊,按在地上扒开胸口啊,之后如何如何呀,被不巧走过的G听得一清二楚。G并没当场发火,而是在几天后,向意淫她的男生们,一人送去一瓶汇元肾宝和一瓶脑白金!并嗲嘻嘻的当面赠言:你们几位天天惦记着姐姐我,脑子和身子都消耗过度吧?那就请多补补吧 ,等脑子好使了再来给姐道个歉。 说完后,对几个男生一人赏一个耳光。

第四位女孩,Z,是个冰美人。她身材高挑,皮肤白皙,默然少言。

Z说话声音又轻又细,只有凑得很近才能听见。环境稍有嘈杂时,她会习惯性贴着人耳朵说话。她清丽的声音,夹杂着呼吸中的体温,冲击着听者耳根敏感的神经。每一个体验过的男生都双腿发软,余音于脑中绕梁三日不绝。

第五位,B,相貌大气而略丰满,有点像老版西游记里的观音菩萨。

我曾猛烈追求过B,一来是她漂亮,二来,当年那个龌龊的我看上了她家的背景。

高一时,B的妈妈为她生了一个小弟弟,因为帮着照顾才出生的弟弟,B渐渐在举手投足间散发出一股母性的柔美。而我,自小在寄宿环境长大, 在家庭关爱方面 ,是有些缺失的 。即至今日,我依然不确定对B的感觉究竟是什么,不知道自己是真的爱她,还是对亲情的渴求,亦或是觊觎她背后的权力与财富。我只知道自己真的非常非常依恋她,不可自拔的沦陷于她。

彼时的B是个极其单纯的姑娘,她还不懂得男女之情,对于我的殷勤只是觉得有趣,把我看成一个喜欢粘着她到处跑的小弟。但当她发觉我对她的爱时,她吓着了!在她心里,早恋是堕落,是深渊,是只有坏孩子才会参与的罪行,所以她惶恐的向老师和家长举报我。

我受了一些惩罚,变得意志消沉,终日颓丧。看着我的悲催,B却反过来同情起我,重新主动接近我,劝慰我。我们再一次出双入对,形影不离,可是我们也都知道,我不再是我,她也不再是她,我俩之间回不到过去了。我和她还是成为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也就是传说中那种友达之上,爱人不可的境地吧。


也是在高二那年,大下岗的时代到来了。那家大国企改制,很多家庭的生活一夜间从天上坠落到地心。

W的父母同时下岗了。祸不单行,她的母亲在失去了医疗保障后,发作了先天遗传性的慢性病,在高二下时,走了。妈妈去世后,W变得很沉默。课间时,W常在座位上呆坐着,对来往的同学们不理不睬。曾经喜欢主动和帅哥校草们搭讪同行的她,一放学就火速回家,尽可能回避着同学间的互动,即使是我和老甲,她也不再搭理。W也离开了钢琴课,我和她课后交流的机会也断绝了。

Y的妈妈被买断工龄。好在她的父亲是部队干部,家里还能维持着,只是再没有经济能力供她学舞蹈。

Z的父亲在厂子不行后便自己南下闯荡,从此再无音讯,把母女俩抛弃了。但Z向大家都隐瞒了自己家里的困难,相反,她妈妈一直把她打扮得精致而入时,让外人都觉得她家过得还不错。

G的爸妈则伙同运输队的司机,趁着改制的混乱偷走了厂里一些原材料和设备,私下里倒卖。赚取了不义之财后,G的父母潜逃到外地,做起了小生意,把G送到了她奶奶家暂住。

B家则是幸运的获利者。她的父亲改制前是总工,改制后成了集团分公司的二把手,在我们大学时入京进入部里。在大多数人一落千丈的年代,B家的生活条件突飞猛进,高三时全家搬进了大别墅。


高考后,

家境困难的W考的最好,上了家乡当地的985。大学还没开始,W就开始在商场打工,而打工的事她只告诉了我。偶尔几次,我会陪她走下班后的夜路。我俩一路上聊着,谈现在,也谈未来。她的言语离不开说命苦和公,说从小和大家都是工人家庭,为什么自己家这么惨,而B家里过得那么好。

有时聊着聊着,她会哭,我抱起她,说,哎,我最好的哥们老甲一直喜欢你,我不能背叛哥们,要不然,我肯定会好好照顾你……不,即使以后你是我的嫂子,我也会好好照顾你。

她猛的推开我,白了我一眼: 就你? 你太矮了,你要是有一米八我也许会考虑考虑。

我:…

没办法,人家W是大长腿,不穿高跟鞋173。

Y,高考报了一所双非大学的机械系。当时的我很不理解,一个女孩子为何要学机械,还不是名校,毕业以后能做什么?

她说这一切都是她爸爸的意见。妈妈下岗后只会在家操持家务,全家只有爸爸算是有些社会关系,能在部队里说上几句话。至于毕业以后去哪里,她相信爸爸会尽量为她争取的。

G录取了职大,但没去上课,而是直接办理了休学,和父母一起去做生意了。她觉得职大读了没意思,不如帮父母搞好批发服装的生意,能帮父母多赚一块是一块,真金白银到手才是真的保障。

Z,去了一所985。散伙饭结束后,我,她以及其他三四位玩得近的男生去KTV。平日里害羞到要死,很少与男生搭话的Z,竟然会主动提出和我们几位男生去唱K。更没想到的是,Z那天就像变成了另一个人,妖媚,大胆,甚至有些荤腥。我们几位男生都颇为吃惊

Z主动向大家劝酒,逗我们和她划拳。席间我对她说,没想到她平日里的成绩一般,高考却发挥得这么好。她却轻蔑一笑,忽然提出,我们玩真心话大冒险吧,从我开始,告诉你们一个事儿,其实我考的一塌糊涂,大学名额是靠妈妈和别人睡出来的!这话一出,我们几位男生瞬间沉默,然后剧烈爆炸了。

Z冷冷述说着,她爸离家时,单位正好在进行最后一轮分房。以她妈妈那低微的职称,母女俩只能继续住筒子楼,但她妈妈在领导的暗示下“豁出去”了,换来了新建的一室一厅。从此,她妈妈就在风韵犹存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

我们第一次知道了Z家里真实的家庭状况。众人吃惊之余,忍不住心想,Z她妈妈四十多了,人到中年还如此有魅力,那该是多美丽的一位熟妇!厉害,厉害啊!

但嘴巴上,我们只能叹息,表示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你妈妈为你做出了巨大牺牲,母爱很伟大,云云。

“对对对,我妈妈太特么伟大了。现在,你们这帮人知道我的事情了,就当为了伟大的母爱,大家把手里红的白的啤的,统统干了!”

看着灯红酒绿中熟悉而又陌生的Z,同宿舍三年的池子对我说,“这是我老婆,我预定了,看我把她抱回家,你们别跟我抢。”


B,也是被爸爸抬进了985。但她不仅不珍惜,反而非常反感父母的决定。

因为她理工科成绩自小很差,一直想读文,可父母一直逼着她学理工。高考又不顾她的意见,硬把她塞进了理工大学。

N年后,B对我说,她爹在当时其实为她把毕业后的路子都铺好了,只等她拿到一个理工的本科学位,之后一切水到渠成,她可以靠着父母的庇护火速提升。不过,那时的她不知道这一切,也不能理解父母的苦心。

我在国外时,B每周给我打电话,中学时一向温柔娴静的她,变了。在电话里,她用成吨的恶语向我诉苦,吐槽大学宿舍的条件多么差,控诉农村地区来的同学如何如何难以相处。在她眼中,同宿舍的人与她之间,因为物质条件的鸿沟而导致观念相差太大,互相实在处不来。

她的言论,既让我同情,也让我厌恶。我很羡慕她有这么好的一个爹,为她营造了这么好的条件,而她,却对自己的幸运视若无睹。我劝她与室友们和善相处,好好学习,不要浪费机遇。可她气愤的指责我,说我口气越来越像她爸,连我也不会从她的角度体会一下她的痛苦。

多说无益,三观不同,我们挂断了彼此的电话。

转眼间,四年过去了。

05年的夏天,趁着参加实习前的空隙,我回家探亲。一个早晨,在以前常去的打卡碟店,我偶遇了同样在翻碟的B。那天的她,在浓烈的夏日里,穿了一袭黑色带蕾丝的连衣裙,戴着一顶白色的小贝雷帽。

偶遇的我们静静看着彼此,沉默持续了也许只有几秒,也许有数分钟。我自己先打破了僵局,尴尬的打了招呼,主动述说了一下自己的近况。她笑着,听完后平静的抬头望着我,问,下午有空吗?我说有,约饭或喝茶打牌都可以。

“那我们一起去医院看望W吧,她病的很重,明天要做脊髓穿刺”

我:……啊?你说什么?

我的脑壳一时间转不过来,不停向她询问W的事

她为什么会住院?

因为她患有遗传自她妈妈的慢性病,如今发作了。发作的原因,和她妈妈当年类似,都是受到了剧烈的外伤。她妈妈当年是工伤,而W,是被她男朋友打了。

她的男友为什么打她??这可没什么特别原因,就是想打而已。

W的男友是个控制狂加暴力狂,看周围人不顺眼就暴力输出。他不许W见其他男生,不许W周末回家,不许W一个人吃饭,不许W参加这个实习,不许W和几位闺蜜逛街太久,不许W上这门课,等等。

不允许这个,不许那个……W稍不遵守,就会挨一顿毒打。

这种男人尼玛不是疯子吗?W是脑子进水了,找这种混球做男友?

“因为人家是山东那儿一个企业家的儿子。W每个月生活费他全包了,还给她一两千带回家孝敬父母。”B淡淡的回答我

就为了一两千块,被打进医院,我实在无语。

“一千块,对你我不算什么,但对W家而言,真的很多了哎。等一下,我吃药时间到了。”

“什么?吃药?你也病了吗?你为什么要吃药?”

我这才发现,B的平静,有些异样。与其说是平静, 不如说是木讷。

B嗯嗯着说,“我在服抗抑郁的药物。我大学第二年就精神状态不好了,一直在家养病,再没读大学了。我爸爸在公司里给我安排了个文宣岗位的工作,我平时就写写和谐家园的宣传材料。” 看着我惊异的眼光,B笑笑劝我,如今她的症状已经好了很多,有药物帮助,她可以独立外出,不会自残,也不会害人。

我追问她,为什么会抑郁?她哎呀一声,说自己是被寂寞熬成了压抑。当年没人和她说话,没人理解她,连我也不和她通话了。她成绩一般,读书都要累死了,还得抽空回家帮忙照看弟弟。种种压力无处诉说,于是她的精神就垮掉了。

我闭上眼,一股巨大的负罪感涌上心口。我自责,试想当初如果我心态好一些,多多聆听,多和她聊聊,不苛责她,不和她中断联系,这一切会不会好一些?她是不是就不会抑郁?


到了医院,我看着病床上鼻青脸肿的W,第一反应是要给所有曾经喜欢过W的男生们打电话,让他们都来看望W。

我打给老甲,说W病的不轻,你能回来看望吗?老甲沉默了一下,说他正在准备面试,这个面试将决定他能不能跳出山西,他这时不能回来。

我打给W初中时的钢琴协奏,老黄,老黄说他在外地准备演出,不能来。

我打给高中时天天写暗恋日记的肖哥,肖哥第一句,这ctmb怎么回事?第二句,哪家医院? 第三句,等一下,我打给我妈,她正好是那家医院血液科的主任。

我挂机时快下午三点半了。B说时间到了,她和家人约定,每天下午四点前她必须回家了。

我打了辆车。路上,又与她聊了很多。

B说她爸爸知道后为W垫了一些医药费用,应该够用,毕竟W家原来也是厂里的,她家的困难大家都了解。

“我有男朋友了,他正巧也在W的大学,他也是山东人,知道W和她男友的事情。”

“我手机里只有爸爸妈妈和我男友的号码,我好久不用QQ了,不知道告诉谁。”

“我男友说话带很多脏字,但心很好,爸爸说我和他在一起,家里人放心,嘿嘿嘿。”

听完B的许多话,我只能傻笑一下,不知如何回应。

把她送到家,看着她的母亲和保姆把她带进家门,我才敢离去。

中学同学们都答应来探望W,但真到场的没几个人,毕竟大家都忙着考研和找工作。肖哥和几个当年一起常去网吧的死党来了,他带来了好消息: 他当主任的妈妈看了检验报告,说大体上没事,属于早期中的早期,现在及早干预治疗,以后能正常生活。

几位死党们感慨啊,说这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被这种人渣打一顿,人受伤了,但尽早认识了社会,还提前暴露了病灶,也算好事。最大的好事是男方主动和她分了。要是没这事,想和这种人渣分手,不掉层皮是不可能的。

“男的是什么背景啊,在校园里就这么嚣张的到处打人呀?”

“听说是个富二代,有点社会上的背景。”

“去他md背景,这年头谁都说自己有背景。平时狠狠的,知道自己女人有慢性病就跑了,也就是个色厉内荏的孬种。”

我把大家拉来看望W,她很不高兴,她不想让太多人看见她现在的样子,尤其不喜欢我把肖哥拉来。W和肖哥曾经互相是对方的白月光。那时,她爸爸没下岗,她妈妈还在世,而她自己还曾开朗活泼。肖哥没多留念往事,向W交待了一下他妈妈是这儿的主任,让她别担心,放心把身体养好,便就走了。

Y来了,她剪掉了长辫,留着让人过目即忘的刘海短发,穿着武警的绿军装。G也来了,她挑染了一头绿毛,全身上下是大金大红的地摊时装。

“和肖哥这种人处着多好。你找那种吊b男人,你是朝哪儿想的呀?” 我说着,而W回话说自己家庭条件太差,肖哥才看不上她呢。她现在是个烂女人,就只想找个下三滥又有点钱的男人。

“肖哥那个逼样的就是好人啦?” Y打断我,把肖哥和W分手前强要分手炮,拿了一血后拔吊走人的事情向我科普一遍。

“哎,肖哥啥时候变成这样。大家这几年变得太大了”我吃惊,又感叹。

“你和大家失联太久,需要科普的事情太多了” G打断我,接着数落起看着窗外发呆的W。

“你tmb就是在校园里读书读傻了!你在校园里说好人呀坏人呀,算啥?你没有见过社会上真正烂透顶的男女。你也没见过钱,你要是只图钱不图脸,想卖B那去卖给真正的大老板呀,至少能卖上个万把块。一个月一两千的,还不如农村里草台班子跳艳舞的。你现在纯属做贱。”

我妈都说到,那批厂里下岗的家庭里,就W考上了好大学。如今她这样子,不得把她爸爸急得跳楼。W很紧张,嘱咐我们,千万别让她爸爸知道。

离开医院后,我和Y与G在附近的茶座里短暂小聊了一下。

Y告诉我,爸爸把她运作进了警备司令部,主要的工作内容是给首长夫人跑勤务,有时会被调到干部疗养院。女兵本就是部队里的宝,她这样长得好看又常在领导身边伺候着的,更是宝中宝。

Y的工作,总结一下就是,事少不烦待遇好,谁干谁满意。对于父亲的安排,她一开始还有些疑虑和抵触,但感受到切实的好处后,她相信依靠长辈是决定没错的。

“我爸总不可能故意害我吧?这年头谁都靠关系,有好门路不走,那属于迂腐书生气。”

G说,批发服装太辛苦,她前两年累得和畜生一样,干不下去。现在她给一家建筑公司当“人力经理”。至于工作内容吗,是在劳务市场上招日结的搬砖工。这项工作的核心竞争力是吵架,一边吵架一边还价,气势汹汹的和民工们把工钱结了。

我听G说完,评价这工作听起来也挺苦的,并不比卖衣服强多少呀?

G说不对,强多了。磨嘴皮子和磨破肩头的皮,她肯定选前者。“没觉得我扛了三年大包小包,人都胖了一圈吗?全是肌肉啊!减都减不下来啊!”

一个女生问你,她胖不胖,该怎么回答?我当然回答一点看不出,哪里胖了?一身肌肉,健康多好呀!

G嘘嘘看着我“哎,我做服装的知道,欧美女人都是肥肥大大的。你几年来天天看大肥婆,肯定审美都扭曲了。”

我说到了B,说到了她的病情,说到了她吃药。G说B没病,Y更是说B所谓的症状其实都是药效,她只要停药自然就不会昏昏沉沉。

而为什么不停药?因为吃药才能帮助她摆脱现实,帮助她获得父母的重视。按Y的说法,只要家人不提读书,不提住校,不提照顾弟弟,给她在外面自己租个房子,每天打打网游,吃吃小菜,游游泳,健个身,再搞个车子给她开开,去郊外景区转转,她心情就好了。

一个人吃饭旅行到处走走停停,心就静了,病就好了,这算是个啥的病?G说,这属于富贵病,是有钱人家小公主们的特有烦恼,我等凡人难以理解。“她有次和我说,她弟弟把她的晚霜藏到锅炉房里,她气的想搬出去一个人住。我听得呆掉了,她家里还有个锅炉房?这人和人的差距太大,无法共情。”

我自责,当年对B没有多关怀。Y和G嘿嘿坏笑,说B也许就是缺个男的,我若还有心,那得抓紧机会快上。我哎呦问到,B不是有男朋友吗?她亲口告诉我的。

“有个头哦,怕不是她脑海里幻想的。”Y说“你不知道她大脑是什么状态吧?她爸爸手底下一个新来的小男孩,工作上帮助她几次,她就有奇怪想法了,拍张自己泡澡的照片发短信给人家……把人家吓得都不敢来上班!”

这……我听了,眉头一皱,觉得这根本不是我认识的B会做出来的事情,“不可能不可能,蚊子(B的外号)不会这样!鼓鼓(Y的外号)你什么时候变成了包打听,怎么什么都知道?太假了吧!”

“所以说你错过太多,需要科普!”

我顺口问起Z的近况,Y嘿哟一声,“你关心完W,关心过B,又要关心Z,你这是要当老情圣吗?哎,怎么从不见你关心过姐姐我呢?”

我脑海里瞬时闪过Y的人体自拍,再以光速回归现实,答曰纯属好奇。

G说她和Z失联已久。离开书卷走上社会后,和校园环境渐行渐远,与还在大学里的老同学们已经少有共同话题。大家成为平行漂泊着的彼此,互相之间逐渐淡了,逐渐不再联系了,逐渐成为熟悉的陌生人。

倒是几天后,Z竟主动联系我了,约我在她大学后门一家奶茶店随便聊聊。

到了现场,却发现Z把她妈妈也带来了!我脑子里顿时有了极不好的预感。Z留起了长发,烫了当时流行的大波浪卷,却穿着高中时同一件纯白色的连衣裙,略微有些不协调。她只在开始时和我打了个招呼,而接下来她妈妈就完全霸占了话语权,连珠炮一样扒问起和我的各类信息。

为应对阿姨的问题和点评,我的大脑开启了自动屏蔽模式,嘴上保持着以最认真的态度,但脑子里或者停机,或者临场瞎编一套糊弄过去。在我表面的礼貌之下,是话不投机的厌恶和敷衍。Z的妈妈也体会到了,于是见面草草了事,在茶还未凉时便转身散场。

隔日,Z給我发了短信,代她妈妈一些比较“直接”的话向我道歉。Z说,她妈妈对她管的很严,知道她要和一个国外回来男同学见面,就硬要插进来打探虚实。

我很不开心,“你应该提前告知我,即使是提前几分钟,也该告知我一下,这是态度和立场问题,好让我有一些心理准备。你难道一点也没想到吗?”

Z问,要不再约吧?单见或叫很多任都可以,她买单,算是道歉。

“我一大男人怎么能让你这个美女买单? 说吧,你妈对我印象如何?阿姨如果也在看你的手机,也无所谓。”

Z问我,想听好话,还是实话?我说,什么叫实话?为什么好话对应的说法不是坏话,而是实话?

Z嗯了,对我说,“说实话吧,我妈妈一直希望我趁着年轻时找个有钱的二代,不是小康人家孩子,而是大富大贵的有钱人家公子哥。而她觉得,你家里只能算小康。我和你一直都是好朋友,不和你弯弯绕绕了,我也不喜欢我妈这种态度……”

……好吧,

我问Z,

关键问题是,你自己怎么想的?你愿意听你妈妈的安排吗?你想怎么操作?你也就是一普通人家出来的女孩子,不是富人圈子里的,到哪里去找什么有钱人?你,你好歹也是个985的,都不自己试试着找个工作接触一下社会?

“我有啥想法?有想法也没用呗,你也不是完全不理解我的。我妈妈这么多年带着我也不容易,再说我们女孩子和你们男的不一样,年轻的岁月就这么几年,耽误了就没有了。”

我只能是,谢谢坦诚,看来同学一场没白处,互相间能不费劲的沟通就是最大的友谊。让我们珍惜友谊吧。

“那你以后可别想让我当什么扛包的啊,代购的啊,让我介绍什么有背景的朋友啊,别想自己不费劲就托我帮这帮那啊!”

“哈哈哈,和你说话真好。这么说吧,以我妈的眼光,你备胎也不够格,希望没打击到你。我这话说得咋样?很够友谊吧。”

…………

我当时的想法,是真想把Z从手机和QQ的通讯录里删除。但瞅一眼她QQ空间里拍得美美的写真集,呵呵,就先留着吧,毕竟照片很养眼,就当是无聊时看一看可以调剂心情吧。然后,我把和Z的短信沟通截图,发给池子。

池子在QQ上回了“你才知道呀?她和她妈也是这么说我的,反正我现在没啥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