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一只赛博宠物吧！悉心照料它的生活，与它一起玩耍，陪伴它一起长大！

作为游戏中治愈玩家的核心萌点之一，赛博宠物们总能凭借着憨态可掬的外表与独具匠心的设计吸引玩家。从古早的QQ宠物、宝可梦，到前几年风靡全网的旅行青蛙，再到最近意外爆火的《幻兽帕鲁》……这些荧幕上的小精灵们总能给玩家们带来独特的回忆。

在快节奏的现代化城市生活中，宠物成为了很多人密不可分的情感依托。看着屏幕中可爱的宠物们，我们不妨一起来以下这些问题：为什么赛博宠物虽然无实际形体，但它们带来的 “拟真感”却会让我们沉溺其中？为何与赛博宠物共同创造的“美好回忆“是如此真实，玩家甚至能与之共情？

下面笔者将递进式地从四个角度来复盘赛博宠物的“前世今生”，站在设计者与玩家的角度来思考赛博宠物独特的亮点，并探究当今游戏市面上宠物玩法的未来发展趋势。

一、为什么我们会喜欢赛博宠物？

二、赛博宠物游戏如何设计来满足玩家需求？

三、未来，如何设计更棒的赛博宠物

四、反思，如何打破现实与虚拟的第四面墙

一、为什么我们会喜欢赛博宠物？

1.赛博宠物的发展史

提及印象中的赛博宠物，无论是陪伴Z时代老网民冲浪的QQ宠物，亦或是更早便风靡全球的拓麻歌子，都承载着独属于玩家们的美好回忆。QQ宠物在2005年惊艳亮相，身边不少朋友开始天天砸蛋就是希望能领养一只小企鹅。拓麻歌子流行那会儿上课也能听到同桌抽屉发出滴滴的催促喂食音。这两者的风靡无疑源于开发者对用户心理需求的精准把控，高度城市化发展阶段的年轻人太需要一个理想伙伴了。

拓麻歌子和QQ宠物 图源：3DM

现今，人们对各式各样的赛博宠物已并不陌生，“宠物系统”也成为许多游戏中的主要副玩法，无论是治愈系养成还是战斗幻想，赛博宠物都能在游戏世界中治愈我们，品味最初的快乐。

赛博宠物发展史 图源：作者

那么，赛博宠物为什么如此有趣，赛博铲屎官们为什么一代接一代地爱上它们呢？当然是因为宠物值得，玩家需要！跟随笔者的脚步，让我们一起深入赛博宠物主的内心世界，探索那些让人欲罢不能的数字宠爱秘密……

2.宠物外观与“宠设”：不仅仅只有Q与萌

一个优秀的产品设计离不开两个元素——独特修饰的外表以及有深度的内核，赛博宠物也是如此。之所以让人爱不忍释，是因为在赛博宠物们Q萌的外表之下，这些电子荧幕上的小精灵还拥有着有趣的“灵魂”，让人想和他们产生更多的互动。

• 它们可以满足我们天马行空的幻想与希冀！

网络在让世界连在一起的同时，也提供了一个让所有人可以尽情幻想，发挥创造力的虚拟舞台。在这里，一切天马行空的幻想都是可能的，这也为赛博宠物的产生提供了契机。人们可以利用网络来创造现实生活中不可能的事物。回想起小时候接触最早有关赛博宠物的游戏是4399平台上的《洛克王国》。帅气飘逸的【音速犬】凭借它拉风的技能一度成为了笔者的“梦中情狗”，在那个手游市场尚未像如今繁荣，又很难接触到大型网络游戏的孩提年代，拥有一只稀有宠物成为了学生课余生活中值得炫耀的谈资。现实生活中无法被满足的希冀在虚拟世界中得到了满足。

音速犬 图源：4399洛克王国官网

• 它们可以满足我们独特的情感需求！

当一款以宠物为核心ip的游戏被提及时，大众的第一印象往往是游戏中比较著名的“人气宠物”（如宝可梦中的御三家、皮卡丘，幻兽帕鲁中的捣蛋猫和疾旋鼬）因为此类宠物身上有着较为明显的个性化“标签”来迎合玩家独特的情感需求，一个最简单的例子就是利用外形与人设的对比营造出“反差萌”来加深玩家的印象：在小巧玲珑可爱的宠物身上加入一点“使命感”与“正义感”，在高大威猛的宠物身上反而加入一点“天然呆”，从“凶猛”变成“凶萌，以此来更好地吸引玩家。

图注：小智的喷火龙虽然强大但老掉链子

3.宠物行为与互动：从零开始的异世界养崽生活

在设计赛博宠物时，宠物的行为——也就是“功能性”也是一个值得商榷的点，在不同类型的游戏中，宠物发挥的作用往往不同，但对玩家来说，宠物的最大功能就是提供陪伴感。

它们可以陪我们一起玩耍打怪、一起成长！

在现实生活中，我们负责照顾宠物的起居生活，宠物会在我们情感需要的时候默默陪伴，输出情绪价值，这样的交替循环强化了我们和宠物的情感链接。

那么在游戏中这种情感链接从何而来？这也许与玩家在游戏中的心路历程密切相关：玩家在与赛博宠物们一起从零到有，慢慢变强长大的过程中见证了与宠物们情感链接的不断强化，这些虚拟的经历成为了玩家和赛博宠物们美好回忆的载体。

在以战斗玩法为主的宠物游戏中，玩家可以清晰记得自己和宠物如何艰苦战斗度过难关，打败boss。在以休闲养成玩法为主的游戏中，玩家则可以清楚回忆自己是如何照料宠物，看着他们一点点长大，享受其中带来的愉悦与成就。

宝可梦剑盾 篝火营地 图源：腾讯网

4.玩家角度分析：赛博养崽欢乐多

对于玩家而言，为什么养“赛博宠物“开始成为一种新的风潮了呢？通过归纳了一些常见的玩家心理，我们尝试来解释这一热点背后的缘由。

• 我们可以低成本养崽！

相对于现实世界，在虚拟网络上领养一只赛博宠物更加容易，也不会耗费太多时间与经历，因此很多人乐意去养赛博宠物正是因为它的低成本养成，这让玩家可以在忙碌的生活中短暂地被治愈，以缓解工作一天后的疲惫。

在《旅行青蛙》中，“蛙崽”的行为不受玩家控制，玩家只需要扮演好“等崽回家”的妈妈身份，在满满地温馨氛围中体验”赛博养蛙“的快乐。这种简单易上手，轻松便捷的养成方式吸引了无数青年人跃跃欲试，在游戏中体验与世无争的慢节奏养蛙生活。

图源：旅行青蛙

• 我们可以从赛博宠物中获得心理补偿！

很多玩家在童年时都有未能养宠物的遗憾，在成年后又往往没有过多精力去实现儿时的愿望，就会选择养“赛博宠物”来作为心理补偿。这种补偿机制不仅提供面对巨大生活压力的心理慰藉，更由于容易于获得，心理负担也较低。在现实生活中养宠物最重要的是需要承担责任，这是一种心理成本，但是赛博宠物却能随时抽离弃养、且不必经历宠物生老病死带来的痛苦。对于没有养宠物经验，但又渴望去养宠物，体验与小动物亲昵的快乐的人，赛博宠物是他们最好的选择。

• 我们可以获得成就感！

在游戏中，赛博宠物的各项属性是被具体量化了的，玩家可以很明显地通过这些被具体量化的信息获得宠物各项指标。这样设计有两个好处：既可以引导玩家去做什么，也可以通过指标的反馈让玩家主动做出交互，获得成就感。在以养成为主的宠物游戏中，作为“铲屎官“的玩家可以针对性做出举措，让小宠物在自己的呵护下从哭脸变成笑脸，从病恹恹变得健康阳光，成就感也会油然而生。在以战斗为主的宠物游戏中，玩家能不断给宠物”升级“、“突破”、“进化”……看着自己培育的战斗伙伴打出大数字或者一击必杀时，获得满满的“爽感“。

宝可梦中的进化 图源：宝可梦官网

二、赛博宠物游戏如何设计来满足玩家需求？

纵观宠物类游戏发展史，我们可以发现，为了给玩家更好的游戏体验与代入感，游戏厂商与设计者们也在不断推陈出新。我们将结合实际例子，从玩法构筑、交互反、副玩法系统等角度分析近年来赛博宠物游戏设计者所作的努力。

1.【玩法构筑】——从单一到多样

如何用一句话简单概括经典宠物游戏宝可梦系列的核心玩法？——“收集，养成，交换，探索，对战。”这五种玩法除了相互关联，更重要的是还给不同风格的玩家都提供了玩法偏好的延伸。

早期的《宝可梦红/绿》主要围绕着”探索+剧情+对战“开展，而在近几年的续作中我们可以明显发现，游戏设计者有意识地补充了更多养成属性的内容。

宝可梦玩家关于游戏玩法的讨论 图源：知乎

在《宝可梦剑/盾》中，玩家可以在旅行的空隙与宝可梦举办篝火野炊，甚至加入了烹饪与食谱系统，也被玩家戏称为“宝可梦锅·铲”。

《宝可梦剑/盾》中的野餐 图源：《宝可梦剑/盾》

在《宝可梦传说：阿尔宙斯》中玩家甚至能和宝可梦一起拍照，后期还可以通过完成副任务来解锁新的器材，增加拍摄的多样性。

《宝可梦 阿尔宙斯》中的照相馆 图源：NGA

2.【交互反馈】——从弱交互到强交互，从被动到主动

交互机制作为宠物类游戏的核心玩法之一，能够提升玩家和宠物好感度，是建立感情链接的有效手段。早期的宠物游戏主要以较弱的被动交互为主，其底层逻辑为：【宠物创造客观需求】→【玩家被动做出交互】。

以拓麻歌子”“QQ宠物”“角落生物机”的古早版本为例：当有一项数值条或是宠物状态发生了变化，玩家会被动做出应对决策。当玩家对游戏的需求更高时。传统的被动交互式玩法也就无法满足。

后来，基于被动交互的基础上，设计者们逐渐试者把指挥棒交给玩家，让玩家能够根据自己的想法来决定宠物的发展。

由”QQ宠物”衍生而来的“QQ宠物社区”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其养成的思路从原来Q宠的玩家待命式互动变成了由玩家先主动发出指令，宠物再给出相应的交互。在游戏《Pokémon GO》中，利用AR技术引导玩家在现实世界中寻找捕捉宝可梦，同样是一种创造主动交互需求的方式。

QQ宠物社区 图源：腾讯网

Pokémon GO 图源：androidguias

3.【副玩法系统】——延伸游戏内容，创造更多回忆

“副玩法”作为增加游戏买量的传统手段，如果合理运用到宠物游戏上，既能增加游戏的可玩性，也能创造玩家与宠物之间的回忆点，让玩家有更多机会与宠物产生情感链接。由于很多宠物游戏的目标群体为喜欢轻松愉快打游戏的人，在创造游戏的副玩法时，设计者会倾向于加入一些以宠物为核心的小游戏元素，让玩家更容易接受，不感突兀。

宝可梦宝石篇作品中的华丽大赛就是一种展现宝可梦魅力和表演技巧的副玩法活动，玩家需要指挥宝可梦在比赛中展示招式，招式的表现和连锁会影响得分。双方通过争取得分，优胜者赢得奖励。

宝可梦华丽大赛 图源：bilibili

三、未来，如何设计更棒的赛博宠物

那么，未来的宠物游戏又会是怎么样的呢？伴随着数字革命与人工智能崛起的时代潮流，赛博宠物们会不会变得更加人性化、智能化？游戏设计者们又将如何给予玩家更深更丰富的养宠体验呢？

1.优化设计思路：让养成变得更轻松更有获得感而不是更糟心

虽然历代不同类型的宠物游戏给玩家带来的体验与反馈有所差异，但是在养成系统的思路上却如出一辙——增加正向反馈，削弱负向反馈。结合前文中有关【玩家角度】的内容，以现实中宠物饲养作为参考，在游戏中玩家更希望体验到养宠物的快乐，因此要放大这些环节，充实相关的玩法内容，让赛博主人和赛博宠物的友好互动更加精细化——哪怕是一个简单的摸摸头动作。

不过，现实生活中养宠物带来的弊端与麻烦则不宜在游戏中扩大渲染。例如，给有时猫猫狗狗洗澡是一件较麻烦的事情，在游戏中，除非能将之设计得有趣，不然只需要一键清洁就好啦。

赛博宠物如何优化设计的示意图 图源：作者

2.强化交互：设计更多玩家能够主动选择的交互

前文曾提及赛博宠物的交互反馈对于玩家游戏体验的影响，在笔者看来，交互存在的目的是为了深化玩家与宠物的情感链接。

主动交互如何产生情感链接 图源：作者

如在《我的小鲨鱼》中，玩家需要主动使用道具与小鲨鱼交互，才能解锁不同的结局。从情感传递上来看，小鲨鱼的一切最终结局都取决于玩家此刻的行为，因此无论达成BE或是HE，玩家都是第一情感反馈与责任承担者，让玩家在达成HE时感到发自内心的愉悦，在无意间达成BE时感受到更强的心理冲击与愧疚，形成真实的情感链接。

《我的小鲨鱼》中不同交互带来的结局 图源：bilibili

3.AI赋能

人类会对AI产生感情吗？伴随着ChatGPT的问世，与AI交谈甚至定制私人化AI也不再那么遥不可及，那么AI是否能和宠物元素相结合创造无限可能呢？

在剖析人们对于宠物的爱时，这种情愫往往充斥着浓烈的占有欲与分享欲，而AI似乎又成为了最好的情绪载体——你的AI宠物体贴可靠通人性，而且只懂你一人。AI软件《Replika》为我们验证了这种未来的可能性，在这款app里，你将看到由自己创建的 AI 角色默默写下有关你的所有记录，换而言之——她似乎比你更懂你。

Replika夸夸用户的暖心瞬间 图源：豆瓣

大胆假设一下，做一款宠物风格的《Replika》，是否也能吸引更多的养宠玩家呢？玩家可以根据自己的个人爱好定制一只用着笨笨腔调撒娇的粘人狗狗，或是一只傲娇猫咪，甚至是一只古怪青蛙，一条蛇！只要给予AI基础的模板进行学习，你的AI就能变成你渴望宠物的模样。

AI宠物 图源：知乎

四、反思，如何打破现实与虚拟的第四面墙

正如前文所提，赛博宠物能在游戏中给带来强烈的拟真感，同时又因为多样化的交互功能以及低廉的养成成本让一众玩家所沉迷。那么问题来了，正因为在游戏中，玩家是赛博宠物们绝对的支配者——可以决定宠物的发展路线，甚至生与死。玩家是否应该为饲养赛博宠物的行为而背负道德上的责任呢？

在游戏《undertale》中，设计者就试图引导玩家行为来打破虚拟和现实的第四面墙。玩家对地底世界怪物的态度将决定结局，而游戏中的“全知”角色“sans”会记录玩家的一切行为，无论是删档重来还是放下屠刀。这种设计重新定义了等级与经验系统，引发了关于玩家行为和“原罪论”的思考，使游戏中的NPC成为了玩家真正意义上的朋友。

游戏undertale截图 图源：Steam

谈到这里，我们不难理解部分玩家对于幻兽帕鲁中“切肉刀”与奴役式强迫工作这一设计的不适。幻兽帕鲁（palworld）的本意是pal’s world（伙伴的世界），玩家将自己的帕鲁非人道处理很明显有悖于pal的理念。于是便有了玩家关于道德感的反思——这样对待帕鲁真的好吗？是否需要为了拿到资源/腾出空间给新的帕鲁而虐待帕鲁？

解帕鲁，成为帕鲁，但有人是真的爱帕鲁 图源：bilibili

结语

回顾赛博宠物的发展史，从掌机到荧幕，从像素到AI，无一证明了人类的情感完全能够突破时空，甚至维度上的界限。我们给予所创之物生命与灵魂，数据与代码在此刻也产生了情感的温度。其实，赛博宠物又何不是我们面对自我的一面镜子，映射着我们对于生命基本的态度。在虚拟世界里，总会有一个默默陪伴守护着你的小精灵，在岁月的点点滴滴中，铭记着儿时的梦与温暖的回忆。

养一只赛博宠物吧，就趁现在！

编辑：方玮玲 梁舒彤 郑迪炜

参考资料

[1] 方玮玲. "当我问女朋友同时在与多少人恋爱时，她说：641 个."APPSO 2021-04-20

https://mp.weixin.qq.com/s/Bt6x45RpMm8AZCAtCiuw0w

本文为【未来信号空间站】高校研究员的研究成果

不代表【银河系洞察基地】运营者的观点和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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